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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不滿的朝他咆哮，帶著腥臭味的粗重鼻息噴灑在他手背上，他卻全然不懼的拍拍棕熊的頭，示意它鬆口。棕熊遲疑片刻，不情不願的退開，被口水打濕的玩偶「啪嗒」落在地上。

燕樓撿起玩偶，玩偶約莫五六十厘米高，是個人形塑偶，製作得比較精細。從外形上看大概他是個男孩，臉上沒有五官，僅有一張純白的哭泣面具，面具下的烏黑眼珠微微滾動，似乎是在偷偷窺伺他。

他帶著玩偶脫離戰場，沒去幹涉小寶對玩家的屠戮。

「為什麼不說話？」燕樓抽出一塊棉布裹住髒兮兮的玩偶，「你有靈智，不是嗎？」

玩偶不吭聲，也沒有動作。

燕樓沒有為難他，這不是玩偶店的玩偶，也不是副本npc，而是一個被作為道具的玩偶。這個玩偶目前的等級是d級，接近晉級的水平，但他不在玩偶店的記錄裡。

玩偶店雖然統轄所有玩偶作為核心的副本，但並非所有玩偶都在玩偶店管理下，一些非核心的玩偶npc可能出現在其他副本里，還有npc製作出來的玩偶可以作為道具被玩家帶走。

他頭一次遇上野生玩偶，等級潛力還不低，所以出手將他救下來。

稍作檢查他就發現這個玩偶體內沒有點靈符，他是自己生靈的，製作他的玩偶師並沒有點靈的能力。

「替身？」燕樓微微挑眉，小寶雖然副本名為替身娃娃，但他本身並沒有替身能力。倒是這個撿來的玩偶能力恰好是替身，具體點說應該是目標置換，他能跟指定目標置換位置和傷害，作為玩家的道具，他的指定置換目標自然是那個玩家。

他回頭看了一眼，小寶已經指揮著野獸們殺死了那幾個有仇的玩家，沒有仇怨的要麼被他趕走，要麼留下來一起上路了。

這個玩偶的主人也在死亡名單中，玩家一死玩偶就成了無主之物。

燕樓一邊擦拭著玩偶身上的汙漬，一邊溫聲詢問道：「要跟我去玩偶店嗎？那裡有很多你的同類。」

玩偶烏黑的眼珠子微微一轉，他似乎有些意動。

燕樓以為他是不敢跟陌生人說話，於是招呼唐吉和小寶過來，「你跟你的同類們聊聊？」

小寶將驅使的野獸放走，然後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還沒開口就先奉上一個討好的笑容。

「多謝店長大人，要不是您我怕是永遠沒辦法親手報仇了！」

燕樓含笑著摸摸他的頭，然後摸到一點半乾的血漬。

他的笑容一頓，再仔細一看小寶，發現他身上到處是血跡。作為一個塑膠玩偶，身上的血跡倒是洗一洗就好了，但是……他瞅著小寶血糊拉茬的紙尿褲，笑容不禁有點勉強。

「小寶啊。」燕樓說，「你這紙尿褲……還有替換的嗎？」

「沒啊，就這一條，我媽媽給我的！」小寶心大的說。

「那你弄成這個樣子，回去怎麼辦？」燕樓無語的說，這種在副本外面弄上去的痕跡，就算回了自己的副本也不會消，一個慈愛的媽媽抱著一個血糊拉茬的嬰兒……這畫面想想就不對勁好嘛！

小寶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紙尿褲已經吸滿血了，他一個不需要吃喝拉撒的玩偶從沒想過紙尿褲會不會髒的問題，這會注意到了也開始發愁。

「店長。」他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燕樓，「您想想辦法嘛……」

燕樓嘴角一抽，他能有什麼辦法？難道轉職以後他做布娃娃、泥娃娃還不夠，還要學做紙尿褲？！

這不能夠！

他一臉抗拒的和小寶對視，在他即將向悲慘的命運妥協時，一旁的唐吉說：「城內不知道有沒有店鋪引進這種產品，要是沒有就麻煩了。」

燕樓瞬間精神一振，對啊，昂戈斯城裡有那麼多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