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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燕樓眯著眼往遠處眺望，「離這不遠。」

「今天都已經見了這麼多故人了，不如徹底懷次舊，照著你過去的足跡走一走？」尼克勒斯一邊說著，一邊側頭仔細觀察著燕樓的神色。他確實很想了解燕樓的過去，想看看他曾經看過的一切，但他不願意勉強燕樓。

若是平時燕樓或許會有些排斥，但今天遇上游旭和齊媽媽，他自己都難得有些懷念過去。有了這兩個人的存在，那段時光似乎也不全是壞的，總有那麼些溫暖的光點閃耀在回憶裡。

「也好。」燕樓點頭，「難得有機會，回去看看吧。」

對於非人類來說，從這裡去隔壁市只是一小會的工夫。

燕樓站在寬闊的大馬路邊，繁忙的街道已經完全沒有了記憶裡的模樣。

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失策了，幾十年過去，這裡早不一樣了。」

尼克勒斯安慰道：「不急，我們有時間，慢慢找。」

城市的大街小巷變化很大，但附近的高山河川變化卻不大，還有一些標誌性的建築物現在仍舊存在。

孤兒院的位置還沒找到，燕樓先順著渾濁的河道找到了那片老樓原本的位置，現在它已經變成了一個新的小區，老樓的半點影子也不曾在這裡留下。

小區管制不嚴，三人抱著幾隻寵物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燕樓在裡面轉了一圈，最後在一處草坪附近停下。他指著草坪上刻著字的巨石，說：「應該是在那裡，很久以前我就住在那，一棟很老的房子，大概在四樓……」

記憶裡那個老舊的小樓住著許多生活不如意的人，大家相處得都不是那麼和諧。

燕樓撿著不怎麼重要的瑣碎事跟尼克勒斯講，說樓下碎嘴愛抱怨的老太太，說隔壁不是在秀恩愛就是在鬧分手的小情侶，說一樓被子女丟下沒人管的瘸腿老爺爺……

他說了很多，但沒說他的父母，更沒說他自己。

尼克勒斯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忽然抓住他的手，輕聲說：「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燕樓張了張嘴，沉默了一會。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尼克勒斯一手抱著一隻貓，現在他拉著自己的手，那還有一隻貓去哪裡了？

「糖豆呢？」燕樓四處尋找糖豆胖胖的身影，這裡可不是暗黑世界，要是跑到馬路上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尼克勒斯抬了抬下巴示意：「在那。」

燕樓看過去，草坪邊緣有個垃圾桶，糖豆正蹲在垃圾桶下盯著蓋子，躍躍欲試的想要蹦上去睥睨眾生。

他看著這幅場景愣了愣，太像了，無論是外形、神態、性格還有現在的舉止，糖豆都幾乎和記憶裡的糖果一模一樣……除了胖。

他緩緩勾起嘴角，說：「我以前有隻貓…不，不是我的貓，它是流浪貓，叫糖果，跟糖豆真的很像……」

糖豆自信滿滿的一躍而起，「砰」的撞倒了垃圾桶，幸虧裡面沒裝多少垃圾。

但傾倒的垃圾桶似乎壓到了什麼西，一聲暴躁的奶聲奶氣的「喵嗷」驚到了幾隻貓貓。

燕樓連忙揮手把垃圾桶恢復原狀，不一會，一隻橘黃色的毛糰子氣勢洶洶的跑出來，憤怒的朝侵犯它領地的糖豆大叫。

糖豆尾巴毛都炸開了，更憤怒的朝小奶貓吼回去。

尼克勒斯略困惑的歪了歪頭，問：「你們陰陽界的貓，都長這樣嗎？」

看著白手套、白圍巾的橘色小奶貓，燕樓沉默了。

所以他剛剛覺得糖豆是糖果轉世來找他，果然是不靠譜的錯覺，感情縮小版、加大版、美顏版糖果遍地跑，隨便轉轉都能遇上一隻。

「還挺有緣分的。」尼克勒斯笑著蹲下來，伸手拎起兇巴巴的小奶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