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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奉天城的時間定在半個月後,江淮遣散了家僕,只留了茗兒一家,阿宋如今和茗兒早已成婚,他們帶上一對兒女以及明叔和宋叔,總共不過十幾人,行李收拾起來簡單,只求輕裝上路。
期間倒是小釀過來鬧了一次,說是不肯走,江淮讓茗兒去處理此事,再後來陸舜華也就再沒見過她。
土土依然叫她阿孃,叫江淮義父,似乎親疏之間隔開了萬丈距離,他知曉江淮才是真正對他有恩的人,但更喜歡賴著陸舜華。
有時陸舜華和他一起在院子裡說話,江淮也會過來,土土怕他怕得緊,每次他一來都要躲著,偏偏江淮又喜歡往他們這兒湊,次數多了,陸舜華都看不下去,嘆息道:“你不要總是嚇他。”
江淮:“我沒有嚇他。”
“你繃著臉,他看了害怕,這難道不是嚇?”
也許是聽了她的話,江淮以後來找他們時總是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但看著越發滲人,土土更不愛親近他。但江淮也不介意,他來找的是陸舜華,拿給孩子取名當由頭,每天只想多和她說兩句話。
他的傷勢除了右手,恢復得都很快,陸舜華偶爾問他幾句傷情如何,也被他雲淡風輕幾句話蓋過去。她知道江淮不喜歡談自己的傷,於是也不多問。
葉姚黃和葉魏紫來探望過她幾次,葉魏紫仍舊堅持要帶她離去,但陸舜華態度堅定,她憤憤幾句,被葉姚黃低聲勸服,走的時候還是不甘心,說下次再來。
時光似乎慢慢沉澱下來,陸舜華時不時思考給土土取個什麼名字,想著想著就出神。在南越的八年她其實很少回憶與江淮的過往,因為痛苦佔據了大部分時間,但最近不知怎麼她越來越喜歡回想過去。
陷入回憶以後,無論是愛意還是怨懟都彷彿蒙上一層影,漸漸模糊開去。初見時他是個失去雙親的倔強少年,而她為他點亮了黑暗中的一盞燈。
至如今,他成了人人敬仰的殺神將軍,她成了個不死不活的怪物。他深受懷疑,脫下一身戰績,她勉強“活著”,等待不知何時離去的那天。
戰爭和生命太過沉重,歲月洗滌了一切,剩下的全是如初時的乾淨。
這麼久過去了,這麼多年過去了。
她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總之過完一日算作一日,靜靜地等待著一切歸於虛無的那一刻。
*
這一天很快來了。
起初誰也沒在意。
那天大概是葉魏紫再一次來勸陸舜華,無奈之下離去後。她靠在東院的桃花樹下給土土講故事,順便問他想叫什麼名字,還沒說完話,臉色卻驀地白下去。
其實她有所感覺,大概在這幾天,身體就時不時出現噬深劇痛,但她強忍著沒有多言,這回卻是再也忍不住,土土甚至只來得及喊了聲“阿孃”,她就猝然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江淮趕到時,她已經痛到麻木。
陸舜華躺在床上,瘦的彷彿只剩下骨頭,她曾經是那麼明朗飛揚的女孩子,可是躺在床上的那個形同枯槁,仿若遊魂的人,再也無法讓人聯想起曾經的宸音郡主。
她像一個脆弱的瓷器,上面佈滿了絲絲裂紋,隨著時間推移裂紋漸漸加深,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碎裂,但仍舊希望她能夠好好的,希望這一天能來得遲一點,再遲一點。
屋子裡沒有人,幾個大夫看了半個時辰,什麼辦法也沒有。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江淮來到床邊上,輕輕地俯下生,隔著被子擁住她。
陸舜華迷迷糊糊,但還是憑著感覺認出了他。
“阿淮,是你嗎?”陸舜華輕輕說道,雙眼已然沒了焦點。極致的痛楚讓她分辨不太清眼前。
江淮嗯了一聲。
“阿淮,我快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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