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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人,自然也不能活。
沉默一點點蔓延。
沒有人說話,可紅妝不急,她很有耐心,她知道戚燼肯定會說。
季之遠是偽君子,那戚燼就是真小人,他為了殷青湮什麼都肯做,什麼都肯付出,其他所有東西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他肯定會說的,除非他不要殷青湮的命了。但這完全不可能,在他的心裡,殷青湮的命比自己重要了千百倍有餘。
半晌,戚燼終於開口,聲音很低,說出第一句話有點困難,但後面就變得自然而然。他和季之遠本就是利用的關係,一切都建立在殷青湮之上,正如當初他初見紅妝時說的那句話,他從來不要自己痛快,他要的始終都是她能夠如願。
剛開始他揀著和季寒初有關的說,紅妝打斷他,要他將所有事情都講清楚,他就又重新開始說。
……
客棧開了高窗,天光從外頭灑進來,掠過紅妝的臉龐,投下深深淺淺的影。
太陽盤踞在天空,天幕蔚藍,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角。陽光籠罩在她瘦極的身體上,她站的方寸之地熠熠生輝。
戚燼跪在陰暗的轉角,明明紅日傾倒,他那裡卻怎麼也沾不到光。
無妨。紅妝想,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地方都是見不得光的,那裡藏著黑暗,藏著腌臢,人心化成膿水四溢,腳底下埋著白骨累累,風一吹,全都是流膿的惡臭。
紅妝望著天幕,它像要壓下來一樣。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眼光,眼底隱隱透出如無盡天幕一樣的悲涼。
季之遠比她想的要狠。他被命運掠奪了許多,又反過來去掠奪別人,他把自己活成了個扭曲的怪物,只能從這種垂死般的掙扎裡感受到一絲絲上天恩賜給他的快樂,可恨又可悲。
紅妝問:“謝離憂死了嗎?”
戚燼搖了搖頭,垂下眼睛,盯著地面的某一點,低聲道:“還沒有。”
她冷笑,喃喃道:“你為什麼不給他一個痛快。”
和人彘差不多的活法,把他從人變成了一條狗,就為了徹底掌控季家。
季之遠才是真的瘋了。
紅妝又問:“季寒初知道這事嗎?”
戚燼搖搖頭,“他醒來沒多久就被你劫走了,那時我們才剛剛動手。”
紅妝笑不出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神情,手太用力,抖得很厲害。
她不在乎謝離憂,可她知道季寒初在乎。
如果讓季寒初知道了……
他會瘋掉。肯定的。
戚燼沒抬頭,跪在地上的背脊彎得很低,姿態卑微,提醒她:“給我解藥。”
紅妝冷冷地嗤一聲,嗓子裡發出冰冷的碎音。
這時店小二正好捧著吃食從樓下走上來,熱氣騰騰的一大碗麵,上頭打了個煎蛋,撒著嫩綠的蔥花,往上冒出可口的熱氣。
他穩穩端著,剛走上二樓轉角,驀地瞧見一個男人正跪在一個女人面前,還未做出反應,手上突然一輕。
紅妝撈過那碗麵,在小二目瞪口呆的神色裡,將滾燙的麵條全都倒在戚燼的腦袋上。
白花花的長條纏在發頂,湯水順著下頜淌進衣領,剛出鍋的面還很熱乎,他的頭髮都隱約氤氳著霧。
小二驚叫:“你幹什麼呢你——”
可戚燼動也不動,沒有躲,甚至頭都不抬,就像沒有感覺。
小二不敢貿然上前,怕是什麼江湖私人恩怨,在兩人之間打量了半晌,選擇明哲保身,小心地扶著樓梯,一溜煙跑去樓下。
就在他大跑了幾步,剛到大堂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嘭”,他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
只見剛才那姑娘眼睛充血,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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