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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掙動了兩下,太子微鬆了力氣讓他抽出手來。他淡淡地說道:「殿下,您該回去了。」方才王修林闖進來這件事是偶然,但是再繼續下去可就不一定是偶然了。
虞玓站起身來,卻看到他和杜禮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杜禮朝著幾位欠身,先退出去主持詩會了。
他斂眉想了想,平靜地說道:「打了小的,引出大的嗎?」
杜荷突聽到虞玓這話,縱然心頭有些苦悶,卻還是笑出聲來,「你這話倒是應景。」
太原王家也是山東士族的一脈,說起來雖稍顯落沒,卻還是龐大計程車族。王修林在太學讀書,雖頗得看重,到底還是借了家族的勢,而他的堂兄王修遠才算是驚才艷艷,讓人不容小覷。王修遠並不在長安讀書,而是在王氏家學潛心修習,縱然如此,他才子的佳名依舊遠揚,足以看得出來此子的天賦。
就在方才的詩會上,他以一首《重陽詩會所感》博得了頭彩。
方才那王修遠看著自家堂弟王修林是被扶出來的,那自然是欲要質問個一二來。
若非現在有太子在,杜荷要處理這種突發戲碼倒也是簡單。哪怕生事,頂多是虞玓與王修遠比鬥便是,有杜荷壓著總不會生事,可多了太子殿下……以他方才對虞玓的看重,怕是有些不妥。
虞玓淡淡說道:「打一拖二,實在是麻煩。我還是與杜世兄出去看看吧。」這種戲碼讓他有些不耐。
只聽得太子輕笑了兩聲,微彎的指骨繫住那斗篷,贊同地說道:「那就且看看去吧。」
杜荷:……
您來摻和什麼勁兒啊?!
…
「……俯臨秦山川,高會漢公卿。未追赤松子,且泛□□英。賡歌聖人作,海內同休明。」杜禮笑著說道,「杜世兄這首詩句意境深遠,讓人回味不窮啊。」
王修遠的相貌寬厚,嗓音低沉正經,「子度,你莫要糊弄我。我那堂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修林已經被攙扶著下去休息了,不過王修遠卻不是那麼容易過去。他擰著粗眉看著杜禮,大有若是杜禮不說個清楚,這件事就不能善了的模樣。
杜禮雖笑著,對王家的這種做派卻有些不喜。
縱然他們杜韋兩家同是京兆世家,可在這些山東士族的眼中,到底還是區區後起之秀。眼下杜韋皆有子弟在朝中身任重職,卻也絲毫得不到他們這幾家的看重。
矜持傲慢的態度與他們聞名天下的世家名聲始終是如影隨形的。
若換了旁人,可不敢同杜禮這般強硬地說話。
一道清冷的嗓音淡淡傳來,有人自後面踱步而來,冷漠地說道:「是你在尋我?」
王修遠微愣,抬頭看去,卻發現是一個年紀不大的清雋郎君。
他的神色淡漠,眉梢宛如凝著寒意,鬢間簪著朵嬌養的白銀雪球,雖有些別樣的怪異,卻有種恣意灑脫的美感。端看這郎君的模樣,合該是個冷靜寡淡的脾氣,怎會與他的堂弟起了衝突?
王修遠蹙眉,看了兩眼正站在他身旁的族內子弟,以他的敏銳已經發現事情或許有些不大對勁。然這些都應當是回去後再解決的族內事。
「是小郎君與我那不成器的堂弟起了衝突?不知您是哪位?」王修遠沉聲說道。
杜荷笑道:「這位可是虞公的侄孫虞玓,王行之,你難不成想與他比試不成?」行之是王修遠的字,說來他可比虞玓要大上一輪的歲數,杜荷這隱隱壓下來的說法,卻像是在說他以大欺小般。
王修遠淡淡地看了眼杜荷,低沉地說道:「你說的……」
他的話還未說話,虞玓便平靜地打斷,「今日的事,是你那堂弟吃醉酒惹出來。與你本無幹係,若你要強替你堂弟出頭,倒也有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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