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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平靜地說道:「遇到杜家的一位長輩,便與他聊了聊,倒不知時間過得這般快。」
虞陟半信半疑,「這得是誰才能與二郎聊得暢快?」但是虞玓的說辭卻與杜家的說辭不謀而合,都說的是他家的長輩貴人。
虞玓斜了眼虞陟,「今日詩會,是誰拔得頭籌?」
虞陟拽著韁繩任由著馬匹自由散漫地走著,「那王家王修遠,他們堂兄弟兩人倒是真的有些能耐。」
虞玓挑眉,聽著虞陟把王修遠所做的《重陽詩會所感》唸了一遍。
此詩其情其景相交融,在這短短五十字的詩句中展現得淋漓盡致,王修遠雖自持矜貴傲慢,可在文學上的開闊胸襟卻也有之,不可一概而論。
「我觀今日來往客人,便有百數,得以在詩會上揚名,怕是會為他們的才名再添幾層。」虞陟說道,「我看這杜荷怕也是故意的。」
虞玓淡淡地說道:「莫管今日杜荷與旁人的事情如何,今日景美酒佳,你吃得高興便是。」
「那倒也是有理。」虞陟驅馬往前,笑看著虞玓,「你可沒吃酒吧?若是吃了回去,阿孃怕不是得打死我。」
虞玓道:「吃倒是沒吃,可你身上那般濃重的酒意,真以為回去還能逃得了大伯孃的愛護嗎?」
虞陟立刻低頭嗅了兩下,哀嚎道:「我就說那柴令武不安好心,我欲出門的時候還來與我吃酒,這酒味怎突地這麼濃鬱?」
虞玓信手點了點他的衣袍,「你難道一直沒發現,你的袖子是濕透的?」
其上沾滿了酒味。
虞陟:?!
柴令武這狗孫子!
…
李世民得知太子至夜色深沉方才回歸東宮,倒也不怎麼在意,抬手就揮退了回報的人。
長孫皇后正一手牽著一個小公主進來,晉陽和新城看到阿耶在殿內,登時就露出來甜甜的笑容,一齊叫著阿耶。
聖人左一個右一個撈住孩子,笑著說道:「今日怎這麼晚還不歇息,纏著你們阿孃呢?」
長孫皇后笑著說道:「不過是今日被稚奴從哪兒尋摸來的有趣玩意逗到現在,正高興得緊,怎都不願意睡覺。」
他陪著長孫皇后哄孩子,好不容易把孩子都哄睡著後,這才輕聲讓奶孃們抱回內殿休息。聖人坐在長孫皇后給她按捏著酸澀的胳膊,一邊說道:「她們若愛纏著你,可也不能時時抱著。」
長孫皇后嗔怪道:「那聖人方才抱著還少了?」
兩位小公主乖巧可愛,甜甜地趴在膝蓋上看著父母的時候,縱然是鐵石心腸都要給融化了。
聖人想想也是沒轍。
「我觀陛下蹙著眉,怕是有心事?若是朝堂上的事,倒也不必和我說。」長孫皇后任著聖人按摩著胳膊,另一隻手卻去撫他的粗眉。
李世民且嘆且笑,「你一邊要問我,一邊卻欲我不說,世上哪有這般便宜的事。
我倒是偏要說來。」他挑眉,倒有些頑童的意味,「張如是死後,我看有些人倒是滿意了。可能在雍州府衙內出手,也只有那幾個。我看一個兩個都是利慾薰心,忘了自個兒是怎麼爬上來的了。」
他這話說得不緊不慢,看起來並沒有脾氣。
長孫皇后搖頭說道:「您也知道,事要一點點做來。」
李世民蹙眉,再幫著她揉搓了兩下,確定那胳膊糾在一處的硬塊被揉開,這才鬆開來手,「高明怕是已經在深挖了。我觀他最近的動作,該是有了頭緒。」
長孫皇后含著笑看他,「陛下這已經是瞭若指掌了?」
聖人卻是搖頭,淡笑著說道:「若說青雉,他的想法我是看得透,高明嘛……就得看他到底願不願意被我看透了。」
長孫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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