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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皺眉，上前兩步，刀鞘擊在艙壁上。
“閉嘴！”
謝十六充耳不聞，仍是笑。笑聲中夾帶著咳嗽，少頃，嘴角竟溢位血來。
十幾名海匪，不乏同謝十六“相熟”之人。見昔日對手落到這般下場，心驚之餘，難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盜就是盜，匪就是匪。
命債累累，主動來降，照樣不能洗脫血債。但為保住家人性命，風險再大，也要走這一遭。
走進囚室，施天常靠著艙壁，盤膝坐下。不覺害怕，倒有解脫之感。
“沈大當家瘋了。”
“憑几百條船，千把人，就想同官府叫板，不是瘋還能是什麼？”
“他想死，別拖著兄弟們！”
來降之人，多是海匪中的小頭目。如施天常，更得沈嶽信任，是島上響噹噹的第二把交椅。
半月前，聽聞欽差南下，許光頭一夥均被剿滅，心中已存疑慮。知曉沈嶽的打算，當即驚得魂飛魄散。
和官府相爭，活膩了嗎？
做賊不代表樂意造反！
施天常再不敢猶豫，帶上十幾個信任的弟兄，搭上帆船，趁夜潛逃來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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