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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喜歡這花,每到春日便重金購得,送到布政使家中去。
布政使姓金,金大人雖姓金,卻是個再清濂不過的官兒,家常穿的衣裳不過葛布,也長年吃素,並不碰葷腥,除開這兩樣,他還不好色,家裡的孩子俱是原配所出,最小的兒子也當了爹,他還常扛著小孫孫在街市上走,掏了銅板給他買麵人糖人。
金夫人卻喜好排場,能戴十三廂二十來兩重的金子首飾,就絕不戴那差一分一厘的,家常都用二十多的,出來辦宴輕過二十兩的不上頭,她年紀大了,頭髮半白,把頭髮染黑了不算,還在裡頭纏假髻,身後專跟著兩個丫頭撿她頭上掉下來的金簪。
衣裳也是極盡華貴的,非織金織錦不肯穿,最愛紅愛俏,金大人不收禮,金夫人卻是有禮必收,不獨收,還收得別有技巧。
譬如她愛花,總不能扎個土球送過去,必得使金盆玉盆裝了,花送去了,盆也留下了,櫝跟珠都要留下,還分不清哪個更名貴些。
評花也不真是評花,她自家下的注少,卻有人替她押,再把這些個送上去,算作是彩頭,凡是官員家眷好跟著她發個小財,凡是富戶便是去送錢的。
“你這兒要下甚樣彩頭?”沈夫人不盡信陳李二位,明沅卻也拿不準主意:“我這才剛上封的,該是白姐姐指點我才是。”
沈夫人一聽就笑了:“隔河不下雨,什麼將領得什麼兵,我再比你多幾年,也沒來過這地兒。”
“原來家裡也有太太們賭彩頭的,我看著也不過就是金簪珠玉,也沒上手就壓個千兒八百的,咱們那一日看準了,簪子鐲子都成。”她早就想好了,戴一套竹梅壽星的,算得貴重又不搶了誰的風頭去。
兩個商量定了,總歸按著坐次來排是挨在一處的,點出衣裳首飾來,又帶些自家制的花糕小點心,明沅這兒預備的是金陵有名的十二花餡的小餃兒,包了十二種,皮子的顏色也不相同,小竹屜兒蒸了,各人分食一隻。
那一日掐了點兒不早不晚,文武不坐在一處,明洛加了張椅子坐在明沅身邊,兩個挨著說話,明洛今兒也是一身錦繡,抬眼兒一望,各家的夫人倒比那圍欄裡頭的芍藥還更豔些。
人來齊了也不見布政使夫人,無人臉上顯出倦色來,個個都拿扇子掩得口,有談天的,有對望的,還有執了杯子對飲的,到鑼響了三聲,一個個都立起來,布政使夫人自門邊進來,明沅只覺得眼前一晃,明閃閃光燦燦,定了定神才瞧見她頸上頭上腕上,雲肩都瞧不出底色來了,只看見一片金。
坐上無人奇怪,明洛扯扯她的袖子,兩個互看一眼,垂了頭迎她,迎了她上座,再響上三聲鑼,由著鬥花的花農,把自家種的芍藥花端出來。
除了花家白家,自還有別家,抱了花捧出來,座前站得會兒,再捧著在場中過一圈,花根粗的就是有年頭的,黃芍藥觀音面還有胭脂點玉跟玉盤翡翠。
前頭那些不過是暖場的,白花兩家才是壓軸重戲,一個抱出金帶圍腰,一個捧著紫袍金帶,想是知道金夫人愛重色,這才捧了這些,那金帶圍腰一株竟開出五朵來,可紫袍金帶,花面全開,整株花就開一朵,一朵勝得別株兩朵。
一玉盆一個金盆,捧到金夫人跟前她先點一回頭,沒一會兒就有丫頭捧了銅盆來,請夫人們先下注,這可是從未有過的,自來都是布政使夫人先投,沒一會兒她那盆裡就堆得滿了,她不先出手,底下的人面面相覷,互看得好一會兒,才有人摸了金戒指扔進盆裡聽了個響兒。
沈夫人扯扯明沅的袖子:“這可好,財沒發著,給別個添了彩頭了。”一隻鐲子總還捨得起,只不住肉疼,到這地步也就選自家喜歡的,看一回紫袍再看一回玉帶,押在了紫袍上。
明沅跟明洛兩個倒都喜歡玉帶,摸下一根紅寶簪子,押在玉帶金圍上,這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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