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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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看你有點眼熟啊。”曹春雲睜大眼睛，看陳秀。

陳秀也覺得，眼前這人，好像似曾相識：“是啊，奶奶，我也覺得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偏生兩人記憶都不好，都不記得是在哪見到過對方。

“奶奶，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曹春雲手上拿著一個扁扁的紙袋子，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曹春雲紙袋裡的東西露出來，是一個金黃的燒餅：“這個，是我自己做的燒餅。”

“哇，奶奶，你好厲害啊，竟然還會做燒餅。”陳秀驚訝的誇道，她知道這麼說能讓老奶奶更高興。

曹春雲果然笑得更加開心：“也沒什麼厲害的，比不上外面賣的好吃，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要吃嗎？”

曹春雲將餅遞到陳秀面前，陳秀接過，客氣一番先：“謝謝奶奶！”

錢鐸和吳正國這時回來了，錢鐸看到陳秀手上拿個東西，便問：“這是什麼？”

“奶奶送我的燒餅！”

曹春雲問吳正國：“正國，我把你的晚飯給別人吃了，你不介意吧。”

“啊？這是爺爺的晚飯嗎，那我不能吃了。”陳秀張著的嘴又收回來。

吳正國緊皺眉說：“你吃吧。”

“可這？”陳秀覺得為難。

然後吳正國向她解釋道，這其實不是他的晚飯，只是曹春雲的記憶又有些混亂了。

吳正國在這邊工作了二十年，每天晚上，曹春雲都會送一個燒餅過來，當他的晚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曹春雲現在年紀大了，忘記的事情多了，卻還是沒忘記每天晚上做一個燒餅當吳正國的晚飯。

陳秀覺得這個故事很浪漫，她鼻間一酸，有點想哭，結果就聽到旁邊的啜泣聲。錢鐸竟然已經哭了，她按按錢鐸的頭：“你哭啥啊。”

“太感人了。”錢鐸是個蜜罐子長大的人，人生充滿了甜味，遇到些苦事就忍不住落淚。

吳正國過來拍了下錢鐸的背：“男子漢大丈夫的，不許哭！”

被吳正國一吼，錢鐸瞬間把眼淚收回去，還抱緊他的小喪熊。

陳秀看到這幕，瞬間由悲轉喜，她將餅舉起，用嘴咬了一小口，濃郁的芝麻香，麵粉厚實的味道。她呆住，再咀嚼幾口，然後站起來，說道：“我想起來了！”

“你怎麼了？”錢鐸被陳秀這突來的舉動給嚇到了。

陳秀走到吳正國面前說：“謝謝爺爺！”

吳正國和曹春雲對視一眼，不明白陳秀在說什麼。

陳秀已經完全記起來了，她說道：“在我十一歲的時候，迷路到了遊樂園門口，當時，是您幫助了彷徨的我。”

那是陳秀十一歲時候的事情了，她那時很喜歡把想要的卷子找個時間，拿出去丟了，真正開始這個事情是在那天下午。

那天，陳秀數學考了一個89分，那是前所未有的低。她想都不用想，回去肯定是吃不到自己愛吃的紅燒肉了。

然後，一個小夥伴給她出了個主意，說讓她把卷子藏起來，父母不知道不就行了嗎。陳秀覺得有道理，便開始琢磨藏東西的地方，家裡肯定不行，媽媽是個潔癖，一天要打掃兩次家，肯定會給她翻出來。

她想不到藏的地方，要不直接毀掉吧。這個想法一出，她覺得可行，她怕撕掉或者丟掉會被老師看見。最後想到的，就是丟進河裡。

她先是和李海英撒謊，說要參加活動，要晚點回去。實則是去丟試卷去了。

陳秀到河邊，撿起塊石頭，然後包著這張89的試卷，啪的一下，飛到河裡。她看著沉得不見的試卷，滿意的準備離開了。

可那時的她，方向感極差，不記得回家的路，導致最後走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