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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一聲不吭，就在顏清都快以為他要自殺時，他啞聲道：&ldo;我要出征。&rdo;

顏清一怔。

季嘉勛其實是最討厭戰場的，上次平武侯夫妻倆出征，他便臭著臉好幾天。

可是現在說自己要出征？

&ldo;他們的死，可能真的和我所想的一般。&rdo;顏清將她讓暗兵打探回來的訊息說了一遍，&ldo;軍中有叛徒，你去了，也可能會遭了暗算。&rdo;

因她的提醒，平武侯並未被算計到，但也被拖了好些後退，而且叛徒不止一個，平武侯的死，看著很正常，但顏清總覺得不正常。

她直覺這是有人裡應外合的。

季嘉勛木著臉道：&ldo;我知道，所以更應該去，他們不是想要我爹手中的兵權麼？那我便讓他們的算計落空！&rdo;

顏清一哽，沒有吭聲。

到底相處這麼久，她還是有些不捨的。

忽然一抹溫熱貼在肚子上。

季嘉勛低聲道：&ldo;對不起。&rdo;

剛發現懷孕，他就要離開，心中充滿愧疚，可是不離開，他這輩子都無法安生。

為國捐軀本該是個光榮的事，但他們不該為了這樣的國家。

季嘉勛緩緩睜開的眸子裡，滿是冷意，半點沒有之前半大少年的溫和感。

不管是不是有叛徒，傷害了他們的人，他都要去將這個公道討回來。

顏清嘆息一聲，在他額頭落下一吻：&ldo;好。&rdo;

季嘉勛回抱她，雙臂收緊，彷彿在表達自己的不捨，他不是他爹，不會讓顏清跟著自己一起去戰場。

只是這一走，或許就是永別。

有了平武侯和長公主的死，從表面看，他們倆會是被蒙陰的後輩，就是顏清這個兒媳婦，也不會有人敢傷害的。

季嘉勛低聲道：&ldo;要是我死了，你就找個人嫁了吧。&rdo;

&ldo;我相信你！&rdo;顏清嬌聲道：&ldo;忘了我之前說的嗎？你是最棒了！&rdo;

季嘉勛扯了扯嘴角，卻沒能笑出聲，目光帶著濃濃的愛意和愧疚看著那十分平坦的小肚子，道：&ldo;這孩子……不要了吧。&rdo;

也好方便她嫁人。

事實上，就是季嘉勛對自己這一趟，能否活著回來，也沒信心。

前有狼，後有虎。

都說家賊難防，誰會知道戰士在前面殺敵，他們的主人，卻要他們血濺當場？

顏清冷哼一聲，不高興道：&ldo;你再說我就揍你了！&rdo;

熟悉的話，彷彿說起來，季嘉勛就感覺到屁股一陣疼痛。

他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一直到天明。

……

天一亮，季嘉勛便穿著父親早年的盔甲。

這一穿上，卻發現衣服意外的合身。

他詫異道：&ldo;莫不是註定我要走這一遭？&rdo;說完，自己都笑了，只是臉上在笑，眼裡在哭。

顏清眼眸酸澀，唇瓣微抿，卻不敢開口。

什麼註定？

真要是註定，他早就死了。

命運已經更改，他這一步，也算是在為自己的生命拼搏了。

顏清跟著季嘉勛出門。

一開啟門，就見不少人自髮帶著白布，跪在這長公主府。

見季嘉勛出現，一陣詫異，又看著他身上的盔甲，瞬間集體沉默。

季嘉勛沒有作聲，被顏清打理得乾淨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