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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既然是來抓諸葛書生,必定是知道她的樣貌的了。沒想到這女子方才提起她還咬牙切齒,這一會的功夫,竟然是認不出的模樣。不由得心內狐疑,心念轉動間開口壓低聲音說道:“在下遲燕飛,身居江南,此番出關乃是為了做些皮毛馬匹的生意,方才我的家奴誤會了姑娘的手下,出手誤傷,在下情願出醫藥銀子,還望小姐莫要見怪。”
這一副斯文有禮的做派,在北地倒是稀罕,飛燕穿著高領長衫,正好遮擋了脖子,她鳳眼微調,容貌清秀,做男子相貌時,還真是有些風度翩翩雌雄莫辯之感,以前身在北地時,她便經常作男裝跟隨樊景外出,所以無論是做派,還是言談舉止倒是不露痕跡。
那姑娘慢慢走上去前,柴進還是要擋,卻被她猛一揮長鞭,裹住了腰身,八尺大漢竟然被這臂力驚人的姑娘輕輕鬆鬆一下子甩飛下了樓梯,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驚得樓下的眾人四處逃散。
柴進被摔下去後,便被十幾只刀槍抵住了喉嚨,可是那表情卻是分外的震驚,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個女子從二樓掀翻了下來。
飛燕餘下的侍衛也被群后上來的胡戎精兵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動彈不得。而那姑娘倒是可以暢通無阻地走到了飛燕的跟前,在她的身旁慢慢地踱了一圈,伸著脖子嗅聞了一下她微溼的頭髮,開口用有些生硬的漢語道:“剛洗過澡?你們南方的男人都是這麼香?”
這樣輕佻的舉動本是讓飛燕心內一驚,自以為是被這胡戎的女子辨認出來了,卻沒想到她會有如此一問。當下便是醞釀著道:“用了些江南時興的皂角香料,姑娘若是喜歡,在下便送給姑娘些如何?”
那女子微微一笑:“嘴巴這麼甜,你很會討女人的歡心啊……”
就在這時,樓下又進了幾個人,手裡舉著插著信鴿的長箭,用胡戎語道:“首領,有人放信鴿!”
這下飛燕身後的寶珠簡直是要哭出來了,這最後的一線生機竟是被這麼硬生生的釘死在了利箭。
那女子表情一凌,伸手接住了樓下扔甩上來的信鴿,從那腳爪的蘆葦筒裡取出了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王白各一戈!”這位胡戎女子雖然識得漢子,識得漢字,可是一時間,也是看不出是什麼意思來。
其實乃是飛燕與驍王平日裡信鴿傳信的嗜好,總是喜歡拆開字型,隱藏些部首,這樣也可避免一些重要的書信不慎落入敵手。
那紙條的意思其實就是“玉泉客棧”之意,只是隱去了部首拆開了字型而已。驍王若是收到書信,必定能認出自己的字型,並會快馬前來增援。可是現在這信鴿已經是落到了這個女子的手裡,就算她看不懂是何意思,也是必定會懷疑自己的身份。
果然,那女子表情頓時變得肅殺,伸手抓住了飛燕的胳膊道:“你是要給誰發信?這紙條是何意思?”
就在這時,傳來了一聲輕笑:“遲公子,我們竟是會在這裡相遇,當真是緣分啊!”
飛燕順著樓梯往下一望——這玉泉客棧還真算是南來北往的咽喉要地,樓下站著的分明便是跳崖不知所蹤的衛宣氏。
只是她再不復淮南時的雍容華貴,一身胡戎服飾,眼角眉梢也俱是更加冰冷的寒意,在望向尉遲飛燕時,目光竟是說不出的詭異。
不過她並沒有拆穿飛燕的身份,而是走上了樓梯,衝著那胡戎首領道:“這位遲公子是我的舊識,我們有些夙願未了,不知首領能否將’他‘交由我來處置?”
那個胡戎首領狐疑地看了看衛宣氏,似乎是很信任她的模樣,便是放開握住飛燕的胳膊道:“將這些人統統帶回部落!”
此時整個客棧裡的人都被趕了出來,那些胡戎兵卒手握畫卷在跟每個人挨個對照,去找尋著諸葛書生。
飛燕被押下樓時,一眼便掃到那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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