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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微信。

這個微信，是真正的自己——27歲的祝嵐行——擁有的。

當然不可能將這個微訊號直接推給鹿照遠……但祝嵐行也不並打算找一個全新的微訊號充當自己的小號。

他在微訊號上劃了一會，點入親戚群組，發條語音：

「誰是初中生？」

他等了兩分鐘。

微信群裡，一個黃色可達鴨頭像跳了出來：「嵐哥，我是。」

盲人的手機有讀屏軟體，一旦有訊息來到，就會自動將訊息朗讀。

可達鴨像是知道祝嵐行對自己沒有印象，非常殷切地自報家門：「我是雙語中學初二年級五班的高小默，您的表弟。」

祝嵐行切了私聊。

看不見的時候，哪怕有讀屏軟體，依然有這樣那樣的不方便，直到眼睛恢復光明，才擁有了最基本的便捷。

祝嵐行：「你發朋友圈嗎？」

一根網線連通兩地的人。

手機螢幕後邊，高小默的表情和他用作頭像的可達鴨一樣，充滿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聽見了什麼」的迷惑。

「……發。」

祝嵐行再問：「發自拍嗎？」

高小默：「……也發。」

祝嵐行沉默著，沒說話。

高小默覷著冷冰冰的螢幕，試探說：「如果嵐哥不喜歡，我也可以不發朋友圈和自拍……」

……這倒也是個辦法。

祝嵐行想，於是他繼續開口：「借你微訊號用一個月。」

高小默瞬間拍胸脯：「沒有問題！」

祝嵐行再度說：「我要加一個人進來，他會以為你是祝野樓，一個初中二年級的學生。你在這一個月裡，要扮演祝野樓，他發訊息了你回，但不用主動找他，也不需要和他談得很好，尤其不能和他見面，不能露臉——但也不能談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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