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國朝至今，雖內憂外患，文官依舊掌握有足夠權柄。正如老師所說，若孤不向他們做出一些妥協，政令甚至難以出京，畢竟各州府主管全是科舉出來的書生，只要是書生，就有同屆，就有座師。若一個科舉出來的書生，敢不在意同屆，敢不在意座師，他便當真該被口誅筆伐，唾罵不止。所以他們當然連成一線。&rdo;蕭見深頓了頓，&ldo;若此事稍一妥協能夠辦成，孤不憚於對滿朝妥協一二。但此事真要辦成，孤不能有一步妥協。老師不必再勸。&rdo;

此時耿夜深深，寂然無言。

站於蕭見深面前的帝師沉默片刻，去頭上烏紗說：&ldo;此事臣不敢苟同。&rdo;

蕭見深的目光落在帝師臉上。

君與臣，師與徒。

他道：&ldo;老師當知，孤既作此決定，便容不得知曉事情而心懷反對者。&rdo;

帝師道：&ldo;臣知。&rdo;

蕭見深又問：&ldo;老師可迴心轉意了？&rdo;

帝師道：&ldo;臣還有幾句話。&rdo;

蕭見深微一沉默，隨後頷首：&ldo;說。&rdo;

&ldo;第一，臣與殿下非同道之人，然臣今夜所說諸言，無一字為己，乃憂慮江山社稷之安穩。臣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黎庶。請殿下留臣身前身後名。&rdo;

蕭見深說：&ldo;可。廷杖之下，具為誠臣。&rdo;

&ldo;第二，臣之家人，請殿下賜毒酒一杯，與臣一道上路。&rdo;

蕭見深說：&ldo;可。&rdo;

&ldo;第三，臣以命死諫，殿下將來若因此而路遇危難，憶起臣之賤命而能中道收手，臣含笑九泉；臣以命死諫，殿下將來若真排除萬難，做成此之一事……臣亦含笑九泉。&rdo;

蕭見深：&ldo;……可。&rdo;

然後。

宮中侍衛進入，將其拖出殿前階上，而後便有專司廷杖之人上前，杖責而下。

重重的拍打聲在夜裡傳出老遠，几杖下去，血肉模糊。

蕭見深就站在近前。

一滴血劃開夜幕飛濺到他眼睫之上。

他一閤眼，血珠便自眼前滾落而下。

這一年，五月榴花紅似火，流紅了這京都幾重樓。

傅聽歡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突然間明白了對方何以慈悲，何以冷酷。

他沉思許久，緩緩說：&ldo;你的名聲就是因那時之事被眾人攻殲，方成今日局面。&rdo;

&ldo;不錯。&rdo;蕭見深說。

&ldo;而你並不在意，因為這些便如塵埃草芥，不能撼動你如磐石前進的腳步。&rdo;傅聽歡又道。

蕭見深以沉默表示認可。

&ldo;可惜世人不知你究竟做了何事，最該為你生死的人罵你如煬帝厲帝，是否誠為可笑？&rdo;傅聽歡道。

&ldo;我並未因憐憫做最初，亦不需因回報做最後。&rdo;蕭見深道。

&ldo;……是。&rdo;傅聽歡如此說，&ldo;你不過因為平衡之道。&rdo;

他又一沉思：&ldo;你好男色之流言應當也是自那時而起，這就是三人成虎，言之鑿鑿了吧。&rdo;

&ldo;沒錯，孤不好男風。&rdo;蕭見深回答，但在說話這句話之後，他看著眼前的人，卻突地一頓。

這點細微的之處並沒有引起傅聽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