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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絲龍紋的錦簾先遮下,隨後鏤空雕花的車門亦是關上,緊接著,四匹駿馬長嘶而行,那跪在一旁的小太監才自地上爬起來,遠遠地跟著太子的車架往宮門處走。
這一路並不費多少時間,等太子入了宮門逕自去拜見皇帝,餘下的人等也該交班的交班,該休息的休息,剛才與太子說過話的小太監自是眾人逢迎的物件,那之前做腳凳的小太監這時拿足了架子,才笑道:&ldo;做了這麼久的事兒啊,我算是明白了,只有對主子貼心貼肺的,才能得到主子的重用;遠的不說,就說今日華亭宴中,大爺爺難道不知道那薛書生要的是什麼?但大爺爺為何不提醒太子?便是大爺爺已經知曉太子正是想將那花簪入書生的耳邊!嘖嘖,不是某家說,那果然得了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紅啊‐‐&rdo;
&ldo;我們這些做小的,當然不能和大爺爺相比,但這道理可是互通的,比如上一次大家搬來腳凳,太子卻不踩而下,這就是要走人凳的意思啊!大家要得到太子的重用,太子說什麼,你要做什麼;太子不說什麼,你要領會太子想什麼;太子想要腳凳,你就是腳凳;太子想要尿壺,你就是尿壺;太子想要床上的那點事兒‐‐你就是床上的那點事兒。&rdo;
蕭見深這時已經等候在了御書房之外。
書房的門在青天白日之時已經閉合,但笑聲與孩童牙牙學語的聲音並不能被一扇薄薄的門板所阻隔,照舊源源不斷地傳入蕭見深的耳朵裡。
蕭見深面色雖淡,執禮卻恭,只等著自己的父皇宣自己入殿覲見,為此已等了小一刻鐘。
在這安靜悠長的一刻鐘裡,最難受的絕對不是站在外頭的太子。
那皇帝身邊的秉筆太監已經在這一刻鐘裡平均出入御書房三次,最後一次出來的時候,他髮髻歪斜,額頭上帶了一個本沒有的青腫紫包,蕭見深看見了,心知對方是為了自己犯言直諫,才惹得父皇生氣,正打算上前撫慰一二,告訴其不需如此,就見那大太監戰戰兢兢來到自己跟前,在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撲通一聲跪下,抖如風中殘花,聲淚俱下說:&ldo;……太子殿下息怒!咱家老而無用,不能說服陛下面見太子,實在有負太子所託!&rdo;
這一下彷彿開啟了什麼奇妙的開關,只見本來雄赳赳氣昂昂守在殿宇前的侍衛像下餃子一樣,統統面朝蕭見深一齊跪下,且一個個七尺大漢都將自己身體蜷縮得特別渺小,彷彿這樣便能如塵埃一般被風輕飄飄吹走,消失在某個可怕的尊貴者的視線之內。
蕭見深:&ldo;……&rdo;
他勉強說:&ldo;諸位不必如此,孤不過一介太子,不能受此大禮……&rdo;
這句話起了完全相反的效果,只見以那大太監為首,一個個人全都抖成了案板上屠刀下的仔雞,好像下一刻就要身首分離,只聽一些人已經靜悄悄的哽咽哭泣了起來,還有一些人已經咬破悄悄咬破手指,開始在內衣上寫下遺言血書……
這還不止,不知什麼時候,御書房內的孩童笑聲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猛地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這一聲只是一個開端,無數或清脆或鈍重的撞擊聲在隨後乒裡乓啷地響起來,光從聲音就能夠知曉呆在書房裡的人是如何的狂怒。
蕭見深:&ldo;…………&rdo;
他恢復了之前的死板面色,又說了句:&ldo;罷了。&rdo;
這好像才是眾人心目中正確的答覆!
只見這句話落,原本低眉順眼跟在蕭見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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