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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海樓跟著走到顧沉舟的身旁。他順著對方的目光向上看了一眼，就興趣缺缺地低下腦袋，目光跟著在顧沉舟還敞開著的衣服上掃了一圈：&ldo;待會你要怎麼回去？&rdo;他不懷好意地建議，&ldo;要不我們換件衣服？&rdo;

&ldo;換了衣服你怎麼回去？&rdo;顧沉舟看一眼賀海樓，問，並不期待對方的回答。

&ldo;走回去啊。&rdo;賀海樓興致又高昂起來了。

顧沉舟：&ldo;……&rdo;

高低錯落的山巒收束起暖陽的最後一縷光線。

晚上六點半，被村長熱情挽留下來的劉雲輝果然在桌上見到了顧沉舟，

&ldo;顧主任，&rdo;劉雲輝笑著跟顧沉舟打個招呼，目光在顧沉舟唇角不明顯的淤青上滯了一下，又趕緊移開，閒聊說，&ldo;我剛剛看見賀總開車走了，賀總先回去了？&rdo;

&ldo;嗯。&rdo;顧沉舟的笑容很淡。

跟顧沉舟並不算熟悉，劉雲輝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繼續旁敲側擊地詢問：&ldo;我下午過來的時候，看見賀總還吃了一驚，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賀總啊……&rdo;

顧沉舟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劉雲輝見狀，也十分知趣地收住了話頭，坐回自己的位置‐‐就是顧沉舟旁邊的那個位置。

坐下的時候，他忍不住又朝顧沉舟看了一眼，突然發現身旁的人發尾有點潮濕，身上的衣服跟下午時候看見的也不一樣……顧沉舟剛才換過了衣服？

這個念頭一起來，劉雲輝禁不住有些好奇：剛才的一個半小時裡，賀海樓和顧沉舟到底幹什麼事情去了？

難道兩個人打了一架？

比計劃提早了一個晚上，顧沉舟吃完在清泉村最後的一頓晚飯，就跟劉雲輝一起開車回到了青鄉縣。

回到青鄉縣之後，時間已經是晚上一點近兩點，兩人在青鄉縣外的道路上分別，顧沉舟回縣政府安排的宿舍睡了一覺，第二天一上班，就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看見了一疊有關青鄉縣周邊農村情況的匯報資料。他剛剛拿起來翻了兩頁，一道聲音就從前面傳來：&ldo;顧主任，這麼早就來了啊。&rdo;

顧沉舟抬頭一看，從座位上站起來說：&ldo;楊主任，早！我昨天晚上從清泉村那邊回來，情況都整理好寫在檔案裡了，我待會跟你做個匯報。&rdo;

楊主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聽見顧沉舟的話，他笑著點了點頭，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青鄉縣招商局下設四個科室，顧沉舟所在的科室是招商科，職責就是落實縣委、縣政府招商引資的政策、規定，協調和落實這些工作。

這個辦公室除了主任有單獨的隔間之外，其他人都是坐在一大間辦公室裡的，楊況才剛剛走進辦公室裡，辦公室裡的其他幾個職員就悄無聲息地從外頭走進來。

其中一個和顧沉舟同一時間進來的小方像之前一樣，幫其他老人做點雜事，在經過顧沉舟的座位旁邊的時候，他眼尖地看見顧沉舟桌上的杯子雖然之前洗過了，但幾天沒用照舊落了一杯子的灰塵，連忙停下腳步說：&ldo;顧主任，我幫你把杯子洗掉吧！&rdo;

顧沉舟正將昨天晚上弄好的有關清泉村的招商引資情況用印表機列印出來，他簡單說：&ldo;不用，太麻煩了，待會我自己來。&rdo;

&ldo;不麻煩不麻煩，&rdo;小徐連聲說道，&ldo;我這也是順便的。&rdo;

&ldo;那行。&rdo;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