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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了。&rdo;顧新軍一擺手打斷賀海樓的話。他的目光在賀海樓和顧沉舟身上停留了一會，才說，&ldo;你和小舟感情這麼好，以後就相當於我的半個孩子，小舟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rdo;他沉默了一下，&ldo;不要客氣，儘管揍他。&rdo;

賀海樓只愣了一瞬，非常快地反應過來：&ldo;叔叔放心，以後我一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rdo;

顧新軍看上去勉強滿意了。接著他看向顧沉舟，嚴厲地說：&ldo;你自己選擇了路，就自己好好走下去！以後碰到了什麼事情，也多想想你今天的心情！&rdo;

&ldo;爸爸，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的選擇不會錯的。&rdo;顧沉舟的回答和四年前如出一轍，跟著他轉頭對賀海樓輕輕笑了一下。

這抹笑容簡直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更能撓到心底，賀海樓頭一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顧家飽含默契的見面之後，京城裡的事情基本解決，衛祥錦還放著婚假能和新娘子親親我我，顧沉舟就得回三陽市繼續自己的工作了，賀海樓當然也跟著顧沉舟一起回到地方去。

三陽市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顧沉舟以一條街道的交通規劃為切入點，在所有人都以為是小小浪花的時候，掀起的卻是滔天巨浪：貪汙受賄過界的交由紀檢，能力不足的進行調職處理，剩下的本地勢力再分化打壓，雞蛋裡挑出骨頭――

一項項政策改革，一個個經濟規劃，彷彿將多年來斂盡的鋒芒與銳氣盡數釋放出來，僅僅半年時間，三陽市的經濟增長就超過上三個年度的總和，與此相對的是一大批幹部的落馬和一大批新人的啟用。

掛著政府牌子的奧迪轎車在公路上平穩地行駛著。

之前由政府安排給顧沉舟的楊秘書自從街道事件之後就對自己新上任的領導深具信心，經過小半年的努力，終於成功地把自己腦袋上的&ldo;臨時&rdo;兩個字給去掉了。但在去掉的過程中，讓他有些不滿的則是崔司機：這位崔書記的遠房侄子因為有一個好親戚，一點努力都不用就直接坐穩了市二把手專屬司機的位置，而且他的領導居然沒有針對向來把不住嘴巴門的司機發表意見，就彷彿根本不在意自己自己的行動是不是會被大嘴巴的司機洩露出去。

但僅僅一個月後，楊秘書的這個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顧沉舟確實不在意自己大嘴巴的司機是不是會把他的行蹤或者某些交談洩露出去。

那些被洩露出去的動向和交談，全是顧沉舟有意為之的。

一個個細節和片段，等事情結束之後再倒回頭看，全帶有某種程度上的深意。

當然，等三陽市半年來的大地震結束之後，崔書記的遠房侄子也得到了一份比領導司機更有前途也更適合他的工作。

據楊秘書聽到的訊息，崔書記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面露滿意。

新的駕駛車輛的司機是一個不怎麼說話的中年男人。跟著顧沉舟的楊秘書發現自己的領導明顯增加了在車輛上談公事的頻率，再接某些電話的時候，也不會只說兩句就果斷了。

特殊的鈴音在車廂內響起。

楊秘書在副駕駛座上正經地坐著，稍微留神，果然聽見熟悉的男音隱隱約約地傳來：

&ldo;小舟，有個好訊息，你要不要聽？&rdo;

&ldo;什麼好訊息？&rdo;跟著響起的就是領導的聲音了。

&ldo;是關於你爸爸……和……的，你知道……&rdo;電話裡的聲音似乎變小了，斷斷續續地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