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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rdo;顧沉舟這時候也放下了捂著額頭的手，杯子沒有碎，被砸到的地方沒有破皮，也並不太痛，他剛才的動作有一多半是身體的本能，&ldo;您先聽我說……彆氣壞身體。&rdo;

事情發生到現在，顧新軍早就過了氣到說不出話來的階段了。他冷冷地看了顧沉舟一會，當先往書房走去。

顧沉舟跟在對方身後，一前一後地進了房間裡邊，他看見顧新軍坐下，也不等對方再開口，立刻說：&ldo;爸爸，這次我申請調任福徽雲直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賀總理是最適合跟您聯合的人‐‐您和賀總理地位相當，互相瞭解，優勢又互補。再加上之前換屆的時候，您兩位是對立的關係，這邊就有更大的退步空間，完全可以作為底牌來用。第二點，是因為我對自己未來的政治路線做了一點不同的規劃。&rdo;

這些說辭早就爛熟於心，顧沉舟換了一口氣繼續說：&ldo;本來我打算在榕市待一段時間再到其他地方，這樣確實走得比較平穩踏實，不過換一個角度想，太過平穩踏實的路，越到後頭，很有可能越不好走，到時候摔下來就疼得多了。這樣不如一開始就走得累一些，換後頭走高時候的平穩。如果您有和賀總理聯合的打算，我過去也剛剛好。&rdo;

這是從兩個不同角度來考慮：從青鄉縣到榕市，都是在揚淮省的範圍內，在這裡，哪怕顧沉舟真弄出了什麼紕漏，也有一個一把手爸爸來給他捂蓋子，周圍的人多少要給上三分面子，環境可以說是非常安逸，前路也是極為平坦。但同樣的，在這樣的環境下，顧沉舟積累起來的政治智慧，就必然要打一個折扣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走得越高，失足摔下來也就越痛。而如果一下子從青鄉縣到達雲直，周圍的環境固然變得艱難惡劣，但同時也是對顧沉舟的考驗，在位置還低的時候，真出了什麼事情，要補救也較為容易。

顧新軍聽完了顧沉舟的話，點點頭說：&ldo;還讓你說出道理來了。&rdo;

顧沉舟沉默不語。

顧新軍就笑起來：&ldo;說的是挺有道理挺不錯的，不過你自己也知道這種道理下的行為很牽強吧？不然你怎麼說都不敢對家裡說一個字，要先斬後奏，自己‐‐&rdo;他提高了聲音，用力敲著桌子，&ldo;瞞著家裡，去弄調職的事情？！&rdo;

顧新軍看著沉默的顧沉舟，重重冷笑一聲：&ldo;你說看好我和賀南山的合作？退一步說，就算我和他合作，跟你去福徽有什麼關係？你剛剛說底牌，你去福徽到底是讓這個底牌隱藏得更好，還是讓這個底牌出現了暴露的可能？再說你要鍛鍊自己，去哪裡不可以，非要去福徽省？不過就是因為賀海樓現在要在福徽省療養，還是你把他送過去的！算盤打得不錯啊，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吧？從開始處理賀海樓到跟著調職過去‐‐你現在為了一個神經病，已經連腦子都不清楚了嗎！&rdo;

話音落下，房間裡一下子陷入沉寂。

顧新軍的胸膛快速起伏片刻，終於慢慢平緩下來，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再一次開口：&ldo;我很失望。這件事你爺爺還不知道。你說他要是知道了，會失望到什麼程度？&rdo;

&ldo;顧家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接班人，為了一個男人，隨便擺弄自己的前途。&rdo;顧新軍的聲音裡真的溢滿了失望，&ldo;前一段你們去國外旅遊，直接旅遊到醫院去了，這一段你們在國內又鬧出了多少笑話，要不要我一一給你說出來？你們到底是在談感情還是在作秀？&rdo;

&ldo;爸爸，&rdo;顧沉舟終於出聲，&ldo;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