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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開頭確實對賀海樓只有猜疑和蔑視，但一次又一次的接觸，一個個砝碼已經被對方放入他心底。

天平在極度的傾斜之後理所當然地翻了個身，從猜疑到信任，從蔑視到承認，從憎恨到相愛。

我也會疼啊。

不論是被愛上的人傷害的時候，還是看到愛上的人傷害他自己的時候。

賀海樓，我傷害我自己的時候，你疼得厲害。

而你肆無忌憚地傷害你自己的時候，我也會疼。我也很疼。

衛祥錦在結婚後的第二年就有了一對龍鳳胎，成功升級成爸爸的男人在頭一個月裡見到誰都一臉傻笑，一個月過去後，笑容總算從對方臉上消褪了，但好心情一直揮之不去，和親近的人沒說兩句，話題總要拐到自己還只會吃泡泡的兒子和女兒頭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兩個孩子從只能呆在襁褓裡到會在床上翻身坐起來再到滿地亂跑，顧沉舟覺得衛祥錦的兩個孩子一年比一年更可愛了。

&ldo;你真的不打算要一個孩子？&rdo;兩個快近中年的男人在涼臺上交談。自從家裡有了孩子，衛祥錦吸菸的地方就從室內默默轉移到了室外。

&ldo;不是早兩年前就成了乾爹？&rdo;顧沉舟說。

&ldo;嗯，乾爹。&rdo;衛祥錦哼笑一聲，&ldo;我說真格叫你爹的那一個。我也不贊成你找人代孕，但抱養一個孩子也不行？&rdo;

&ldo;算了，家裡會鬧翻天的。&rdo;

&ldo;這樣你以後呢？&rdo;

顧沉舟幾乎失笑：&ldo;現在還流行養兒防老那一套？&rdo;

&ldo;別跟我扯七扯八的，我說不過你。&rdo;衛祥錦不耐煩地說，&ldo;我們就直說：不止你家裡想讓你有一個孩子，你自己也想養一個孩子吧？為什麼一直不確定下來，就因為賀海樓不能忍受有個孩子天天佔走你的注意力？&rdo;

&ldo;理由還不夠嗎？&rdo;

衛祥錦臉頰都抽了一下：&ldo;你真的覺得這樣的理由夠？又沒叫賀海樓生，又沒叫你和別人生，甚至不找代孕就是抱養‐‐&rdo;

&ldo;祥錦，&rdo;顧沉舟打斷對方的話，&ldo;最近幾年我確實有點想養一個孩子，但這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興趣和選擇，有固然好，沒有也不是什麼大關係。&rdo;

衛祥錦說：&ldo;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見你這麼委屈！&rdo;

&ldo;你既然知道我從小到大都不委屈自己，怎麼知道我現在就委屈自己了？&rdo;顧沉舟反問對方，跟著說，&ldo;你只是看著我難受，怎麼知道我不覺得心滿意足呢？對了，&rdo;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ldo;八點了。&rdo;

衛祥錦怔了一下，跟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差三十秒鐘八點整。

秒針在幾個眨眼的功夫裡滴滴答答地走過半圈，屬於賀海樓的跑車同時出現在他們的涼臺之下。

衛祥錦氣笑了：&ldo;一秒不差！這都多少年了？賀海樓還不肯讓你多離開視線一秒鐘啊！老|子真是被你們打敗了！&rdo;

顧沉舟只隨意一笑。

今天和之前的每一天並沒有什麼不一樣。晚上休息的時候，賀海樓的聲音在旁邊響起：&ldo;小舟，你想養一個孩子嗎？&rdo;

溫熱的軀體在黑暗中壓上來，他看不清對方的神情，但這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伸手抱住對方的腰，並坦誠回答：&ldo;沒錯。&rdo;

額頭與額頭相抵。

寂靜短暫地佔據黑暗，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