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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處偏僻的老舊倉庫只開了一排吊燈，高高掛起的白熾燈並不能將面積不小的倉庫整個照亮，角落裡的陰影隨著燈光的閃爍而起伏不定，彷彿有什麼古怪的東西潛伏在裡頭，隨時準備著一躍而出。
顧沉舟接過了對方手上的單反，卻不急著看，而是先打量了一下趴在地上的人，隨後才在臨時搬來的桌子旁坐下，開啟相機，一張一張地翻看起來。
所有的照片都是他的。
正面的、側面的、背後的、和人交談的、獨自行走的。相機裡的每一張，都以他為主角。
&ldo;問到了什麼沒有？&rdo;顧沉舟跟給他相機的人說話。
對方回答得很仔細：&ldo;我們仔細跟了半個月，除了這一個人之外再沒有發現別人了。這一個人好像也只是在拍照片，他說是有人找上他跟買照片，說好了按張數算。&rdo;他頓了頓，又說，&ldo;看上去對方似乎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跟他買照片。&rdo;
顧沉舟&ldo;嗯&rdo;了一聲，然後說：&ldo;把人弄醒。&rdo;
這個簡單，帶顧沉舟進來的司機直接一盆水澆下去，趴在地上的人就醒了過來，他迷迷糊糊地還沒完全睜開眼，就大叫起來：&ldo;別打，別打，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rdo;
顧沉舟並不去管地上的人，直接給了身旁的人一張紙條，說：&ldo;拿這幾個名字問問他。&rdo;
這兩個人就是衛祥錦從部隊裡找出來給顧沉舟的，算是刑偵方面的好手。和顧沉舟說話的人只掃了一眼就把名字全部記住了，他不接紙條，和自己的同伴做了個眼神交流，直接就走到照相的人面前，一腳將對方踢了個跟頭，聲色俱厲地說：&ldo;什麼都說？剛剛怎麼一問三不知！明白地跟你說，我們已經得到訊息了！你的老闆蔣賓仁現在自身難保，你是他們的第幾條線？王有生卓光輝手底下的已經全部抓了，賀海樓方平林也別想逃，陶德本來就是我們的人‐‐&rdo;
&ldo;我不是，我不是，我就是接點私活！&rdo;地上的人連滾帶爬地閃躲著，一頭一臉的水跡。
追問的人冷笑道：&ldo;有點腦袋的人敢接這樣的死活？我看你就是王有生這個硬骨頭手底下的……&rdo;
&ldo;不不，我真的不是，我不是！對了，我是陶德，是你們手下的‐‐&rdo;
&ldo;顧局長，我看他真的不知道。&rdo;在其中一個人審問的同時，另一個人也走到顧沉舟身邊，壓低聲音跟顧沉舟解釋，&ldo;他的神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如果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乍然聽到熟悉的名字很難一點波動都沒有。如果他是經過訓練的人，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本能地閃避動作……&rdo;
顧沉舟點了點頭。他也並不覺得這個拍照人的人會知道是誰委託他的，但並不覺得和要不要確認，是不同的兩回事。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確認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花時間了。顧沉舟轉頭對身邊的人說：&ldo;差不多了，就這樣吧。&rdo;話音剛落，手機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恰在這個時候剛剛好打過來的‐‐
顧沉舟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賀海樓的。他並不接起來，直接掛掉，但還沒有兩秒鐘，就又收到了一條簡訊。
‐ 搜搜對方的袖口位置，有個u盤呢。是給你的禮物。
顧沉舟的臉猛地一沉，跟著對身旁的人說：&ldo;去搜一下對方的上衣。&rdo;
身旁的人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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