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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一側的山巒成片成片地從玻璃窗上往後滑去，賀海樓笑起來，聲音輕鬆又甜蜜：&ldo;沒什麼意思啊，一個小小的招呼嘛，你如果不喜歡，我下次就換一個。&rdo;

&ldo;賀海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rdo;顧沉舟問。

&ldo;在追你啊。&rdo;賀海樓啞然失笑，&ldo;也在討好你，你隨便選一樣，覺得哪個是就是。&rdo;

&ldo;用這種方式？&rdo;顧沉舟也笑起來，&ldo;你真的覺得可行？&rdo;

&ldo;我覺得不可行。&rdo;賀海樓說完後就呵呵地笑起來了，&ldo;小舟，你不需要回應，我做好追一輩子的打算了。&rdo;

顧沉舟靜默了幾秒鐘。幾秒鐘後，他對賀海樓說：&ldo;現在是薛明珊，過兩天影片上的人是不是要變成我的家人了？&rdo;

&ldo;顧書記我哪敢動啊，&rdo;賀海樓笑道，&ldo;不過你多替你身邊的女人買幾份保險是真的。&rdo;

顧沉舟不怒反笑：&ldo;賀海樓，你瘋了。&rdo;

&ldo;小舟，你第一天知道這件事嗎？&rdo;賀海樓反問對方。他的身體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唇角的笑容在各種曲折的陰影中移動，彷彿也有一點的恍惚，隨著那些陰影一閃而逝，&ldo;說老實話，前兩天的事情我也有點害怕，再要跟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rdo;

乾脆就這個樣子吧。

不需要理解，不需要接受，不需要回應。

你愛你的，我愛我的。

我不要你的愛，但把你的全部注意力，都留給我吧。

我不再傷害你了。

啊啊……小舟，我等著你過來，殺了我。

&ldo;小舟，晚安。&rdo;賀海樓抬頭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起來，很愉快很愉快，&ldo;有個好夢，我愛你。&rdo;

152、第一五二章 酸甜苦辣

手電筒照射出的橢圓形的光圈在各種金屬管上來回移動，沾了黑色汽油的手指旋緊水箱的蓋子。眯著眼睛檢查車子的男人直起腰，放下白色車子的前蓋，對站在一邊的車主人笑道：&ldo;行了，都檢查一遍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rdo;

高速公路上的夜風不小，車主人按著鬢邊的發縷從路肩上下來，走到車燈照出的明亮區域，嘴角含著微笑，正是剛剛和顧沉舟分手的薛明珊：&ldo;謝謝師傅，麻煩你了。&rdo;

&ldo;沒事沒事。&rdo;修車的男人幫著薛明珊將車子前後的障礙牌拿起來放到車上，在拿起一個從中間裂開來的障礙牌的時候，他不好意思地說，&ldo;你看我都開了這麼多年車，結果晚上一個不注意就撞到東西了。&rdo;

&ldo;師傅車子高，開近了當然看不到。&rdo;薛明珊笑道，把攔在車子前後的東西收拾好，她也開啟駕駛座的車門，又向卡車司機說了一聲謝謝，這才啟動車子，緩緩前行。

暖氣從送風口吹出，低沉音樂繼續響起，就像中間的停頓並不曾存在。

薛明珊一邊開車一邊伸手調了調後視鏡，鏡子裡頭，藍色的卡車已經一頭栽進遠處的黑暗，只一個眨眼的時間，就被濃濃的黑幕吞沒。

指甲與方向盤的輕輕敲擊聲有節奏地響起來。薛明珊收回看向鏡子的視線，卻沒有收回心中的疑慮。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車子剛剛有毛病停下來，就碰到一個人來幫她修車？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還是她太過敏感了？……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