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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意外的話。&rdo;顧沉舟隨口回答了賀海樓，隨即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床邊，和賀海樓一起並排躺下去。

兩個人靜靜躺著，誰都沒有說話。片刻後，賀海樓抬手把臥室裡的燈按滅，短暫的黑暗之後，月光透過窗戶，在床側灑下一片霜白。

&ldo;你可真有耐心。&rdo;賀海樓說。

&ldo;嗯？&rdo;

&ldo;說了那麼一長串的話，我還能複述呢，要不要複述給你聽？‐‐&l;我六歲的時候，繼母進門，那時候在他們結婚的那一天扛了一個保險箱回來，當著他們的面把我媽媽的東西鎖進去，差點被顧部長一腳踹了一個跟頭……&r;&rdo;賀海樓照本宣科地念著。

顧沉舟斜了賀海樓一眼，說：&ldo;&l;那罈子裡才不是什麼人的骨頭，我隨便吹的你那時候信了吧哈哈，那是一隻野猴子的，我小時候也沒有什麼玩伴，就滿山瘋跑地和猴子玩，還特意給其中一個玩得最好的猴子做了記號，結果一個冬天過去了，那隻猴子也死了……&r;&rdo;

&ldo;你還真信精神病發病時候說的話？&rdo;賀海樓平躺著特別淡定地說，&ldo;我騙你的啊。&rdo;

&ldo;我也編出來騙你的。&rdo;顧沉舟平靜地回答。

&ldo;……&rdo;賀海樓。

&ldo;……&rdo;顧沉舟。

&ldo;等等，你不會這麼幼稚吧？&rdo;賀海樓說，&ldo;那些事情一聽就是真的啊，還能和我調查的資料對上呢！&rdo;

&ldo;真幼稚的是誰？&rdo;顧沉舟反問，&ldo;把你那個罈子裡的骨頭拿出來放骨科那邊對比一下，不就知道是猴子還是其他動物的了？&rdo;

賀海樓承認了：&ldo;好吧，幼稚的是我。&rdo;

兩個人又靜默了一下。

賀海樓再次開口：&ldo;說起來，兩個大男人躺在床上，不睡覺也不做+愛，就光光蓋著棉被純聊天當知心哥哥什麼的，好傻啊……&rdo;

是挺傻的。顧沉舟發現自己居然認可了賀海樓的觀點。

賀海樓沒聽到顧沉舟的回答，他側頭看了看對方臉上的表情，很快從那一點微妙的表情中窺探出顧沉舟的想法。

賀海樓低低地笑起來。他想了一會，覺得好像沒什麼需要顧沉舟說的，於是身體微一用力，側身抱住身旁人的腰部，湊到對方唇上啾了一口。

顧沉舟側頭看了看賀海樓。

賀海樓又啾了啾對方，然後在顧沉舟的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ldo;小舟。&rdo;賀海樓的臉頰貼著顧沉舟的臉頰，嘴唇摩擦著對方的嘴唇，溫熱的氣流從他自己口腔中灑出，碰到對方的肌膚時候又反濺回來，一路撓到他的心底。

他再次開口，彷彿漫不經心地：

&ldo;我們乾脆在一起吧。&rdo;

127、第一二七章 權衡

躺在身下的人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賀海樓就堅持不懈地親吻啃咬對方的嘴唇,一點一點,一下一下，耐心而執拗地將自己的體溫和氣息統統傳遞過去。

同樣的時間，他的手指還在輕輕地按揉顧沉舟的肩膀。

春夏交接的時間,一層薄薄的線衫並不能完全遮掩住那些賀海樓所熟悉的東西：比如人體的溫度,再比如對方手臂上完美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