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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顧沉舟開啟電視,照例看七點鐘的新聞直播,顧正嘉陪著顧沉舟坐了一會,就摸摸鼓起來的肚子,跟顧沉舟說了一聲,跑出去散步了。
顧沉舟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倒是明白對方為什麼對這種事一點敏感力也沒有了:自己這個弟弟,就算出生在政治家庭,跟著家人從小就定時關注每天的新聞聯播,也沒有真正培養出看新聞的習慣來……
半個小時後,新聞聯播結束,顧正嘉也從外面回來,不過走進家門的,除了跑出去散步的顧正嘉之外,還有剛剛從遂林那邊飛回來的顧新軍‐‐如果不是換屆在即,兩派爭鋒,一個中央組織部長一個全國副總理,每天忙得要死,事情多到數不過來,根本不可能兩人扎堆在一個省裡頭呆上那麼久。
&ldo;爸。&rdo;顧沉舟不意外地站起來叫了一聲。
顧新軍點點頭,走到沙發上坐下來說:&ldo;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ldo;今天下午三點。&rdo;顧沉舟回答。
&ldo;外頭有沒有什麼反應?&rdo;顧新軍問。
&ldo;沒有什麼特別的。鬱系和汪系哪邊在天平上翹起來,他們就直接往哪邊倒。&rdo;這在外人看來或許會顯得急了點,但事實上是,那些急急忙忙出來的全部是還沒有進入官場的孩子輩,表面上看,確實是:我看好你我支援你的最直接訊號‐‐但實際上,這些二代三代哪怕一天換十次立場又怎麼樣?站在政壇上的長輩不動,你還能因為一個小孩子的舉動較真?
但同時,一旦他們選對了方向,這些小孩子的舉動就變成了政壇上的大人隨後接觸的理由:他們既是在投石問路,也是在伸橄欖枝示好。
顧新軍正要說話,一通電話就直接撥到他手機上。
能直接聯絡他的數來數去也就那些個人,顧新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接通說:&ldo;汪書記,您怎麼打電話來了?&rdo;
&ldo;顧部長已經到家了吧。&rdo;汪博源在電話那頭說。
&ldo;是,剛剛到的……&rdo;顧新軍說了一句,汪博源就沉聲說,&ldo;你前腳離開遂林省,辰水同志後腳就被紀檢的人帶走了!&rdo;
顧新軍吃了一驚,因為不高興和微微的怒意,聲音就明顯沉下去:&ldo;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我回來的時候,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由辰水同志代替我全權負責邊境事宜‐‐我現在才剛下飛機,總共還沒有五六個小時,人怎麼就進去了?&rdo;
汪博源說:&ldo;是一樁一年前的城市規劃建設案。有人給紀檢投遞匿名舉報信件,說辰水同志在那一場拆遷中不公正、不廉潔,上面的時間地點事件,一樣樣列得非常清楚。&rdo;
這話就是在說確實有這麼個事情。
顧新軍皺起眉頭,半晌說:&ldo;書記,一年前的事情在現在這個時候鬧出來,&rdo;現在這個時候指的就是姜辰水馬上要擔當重任的時候,&ldo;是早有計劃的啊。&rdo;
早有計劃的是誰,簡直是不言而喻了。
顧新軍又表態說:&ldo;沒有照顧好辰水同志,是我的失誤,書記,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rdo;
汪博源嘆了一口氣:&ldo;顧部長,要說失誤,我們兩個都有啊。&rdo;
顧新軍頓了一下:&ldo;書記的意思是?&rdo;
坐在自己家中的沙發上,汪博源緩緩說:&ldo;辰水同志是老人家給我的交代啊。&rdo;
顧新軍似乎大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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