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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靜。

前一秒還笑得恣肆沒什麼正行的少年突然側過身，目光冷冰冰又壓抑著什麼躁戾情緒地掃了她一眼。

這是他第一次正視她。

目光裡只有因宋書而起的警告。

欒巧傾身影一僵。

而宋書木著臉，似乎很不贊同地看向她，&ldo;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學習。&rdo;

欒巧傾：&ldo;‐‐？&rdo;

這特麼是她胡思亂想嗎？？

直到那兩人交談著要離開，欒巧傾才回過神，一臉懷疑人生。

此時，身後那個和秦樓一起來的男生走上前，笑了笑，&ldo;哎對不住啊欒妹妹，你說你早說你是宋書的妹妹，那我們肯定不敢難為你啊。&rdo;

欒巧傾下意識地問：&ldo;為什麼？&rdo;

&ldo;哈哈，那還能為什麼，大家都怕樓哥，而樓哥就聽宋書一個人的，所以做個代換就是我們都聽宋書的嘛。&rdo;

欒巧傾越聽越茫然，&ldo;那他們不就是男女‐‐&rdo;

&ldo;哎哎，小妹妹，這個詞你可別在樓哥面前提了。&rdo;

&ldo;可他看我姐的眼神明明……&rdo;

&ldo;像狗見了骨頭是吧？我們都知道啊。&rdo;那男生笑了，&ldo;全校都知道樓哥喜歡宋書喜歡得要瘋，但是宋書自己不知道。我聽說他們倆一起長大的，宋書根本分不清他們那是什麼關係，大概她以為樓哥和她是髮小或者兄妹呢。&rdo;

&ldo;秦樓呢，秦樓自己也不解釋嗎？&rdo;欒巧傾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急了。

&ldo;樓哥啊……&rdo;男生停了幾秒，嘆著氣笑‐‐

&ldo;他就是太喜歡了。&rdo;

那一刻欒巧傾還不懂這句話什麼意思，在她心裡，越是喜歡越要說出來。

後來她在那兩個人的身邊待了兩年，慢慢慢慢地懂了‐‐

愛甚至能教瘋子學會&ldo;剋制&rdo;。

喜歡到極點的時候，連這世上最無所顧忌的瘋子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因為他怕失去。

那是他唯一的承受不起。

‐‐

2009年的除夕，秦梁破例把白頌也邀請來家裡，說是公私上都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兩家坐下來談談。

一整天，秦扶君臉上的笑都有些不自在。

宋成均和秦扶君的兩個孩子都在，白頌又帶來了宋書和欒巧傾，再加上秦樓，幾個年紀相仿的未成年坐在偏廳裡，空氣卻安靜得叫人窒息。

宋茹玉和宋帥姐弟近些年學得乖多了，無論家裡學校見到宋書都是繞著走的，生怕哪天一不小心招惹了她，還得附贈一份&ldo;大魔王的怒火&rdo;。

‐‐致命debuff，附帶增傷流血後果，無冷卻時間，一不小心就徹底gg。

長此以往，他們對表哥秦樓的陰影與日俱增。即便秦樓現在沒小時候那麼&ldo;瘋&rdo;了，但這也絲毫沒能減輕他們看到秦樓以後本能的從心而生的畏懼感。

譬如此刻。

秦樓倚在椅子裡，長腿抬起來搭在桌邊，低垂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轉魔方，神色懶散又無趣。

然而這已經讓坐在他對面的兩個面如菜色、兩股戰戰了。

欒巧傾看得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