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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樓似乎是被自己的說法逗笑了，他微彎下腰，俯在宋書耳邊，笑聲喑啞裡帶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慄。

&ldo;然後很多很多次，我都會無比地後悔……後悔你還在的時候，我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去。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哪怕是最痛最苦，我都想如果是和你一起就好了……那就太好了。&rdo;

秦樓的聲音在顫慄即將到達某個極限值的最高點停住，那些洶湧著快要撕破錶象的情緒也被按捺下來。

他收緊環住宋書的手，緊緊地埋在她的長髮裡。

半晌他才低低地嘆，似笑非笑。

&ldo;小蚌殼，我現在是不是變得更幼稚更瘋子了？真奇怪，明明這些年我以為自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怎麼你回來以後就好像給我扒掉了最外面的一層殼，我都不知道裡面的自己這麼懦弱，好像隨時都要碎了。&rdo;

秦樓說完這句話時已經調整好情緒，他準備直身站回去，卻突然被身前的宋書抱住，沒讓他退開。

然後秦樓聽見耳邊的人輕吸了口氣，努力撐著話音裡帶點哽咽的笑。

&ldo;才沒有，你以前就是這樣。說我是蚌殼，明明你才更像‐‐永遠都裝作一副兇悍的沒人可以接近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模樣，但是裡面的你明明一直都是那個六七歲的無力的小孩兒，從來就沒長大過。&rdo;

宋書再次緩了下有些發哽的呼吸。

‐‐但是那也是他原本在她面前都不肯放下的最後一層的保護殼。

那層殼子是連著血肉筋骨的，死死地貼合著每一寸面板生長，剝一點下來都是入肉刻骨的疼。

然後她的離開帶來的絕望終於敲碎了他最後的那層防護‐‐他無比恐慌地把那層殼子撕掉、把自己的一切攤開在她的眼前，以求和她再無隱瞞，以求用自己的血肉模糊來挽留她，以求再也不必面對她無聲無息離開的絕望。

他最後的那層自我保護，就這樣被她親手撕扯下來了。

宋書知道他最想聽到的是什麼。

她平緩下呼吸後，抱著秦樓安靜地開口：&ldo;從今天起，我的任何計劃都會主動告訴你，我不會再對你有一丁點隱瞞了，秦樓。&rdo;

所以請他不必再害怕，不必再急於把自己的一切都撕扯開來給她看。

秦樓大約是聽懂了她沒有說出口的話。他抱緊宋書，低下頭，&ldo;好，這是你說的。&rdo;

&ldo;嗯。&rdo;宋書向後輕退身，仰起頭來淡淡地笑看著他，&ldo;那現在，秦總想聽聽我會怎麼&l;利用&r;你嗎。&rdo;

秦樓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ldo;說吧。&rdo;

&ldo;…………&rdo;

除了秦樓和宋書以外，沒人知道他們那天回到總經理辦公室後擬定下怎樣一個遠超出預期的大膽計劃。

想到這個選擇是宋書在jerry喬站在電梯裡那短短几秒內臨時起意並迅速構想出來的，秦樓都忍不住玩笑：&ldo;你可能比我更適合公司總經理的位置。&rdo;

&ldo;怎麼會？金融方面除去法律向外我一竅不通。&rdo;宋書這一刻的眼神格外無辜。

秦樓點頭，&ldo;但你心狠的程度，和那幫老狐狸似乎沒什麼區別了。&rdo;

宋書一頓，&ldo;你好像最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rdo;

秦樓頭都沒抬，理直氣壯，&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