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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那道已經不復當年偉岸的背影，眼底難得為宋書之外的人升騰起複雜的情緒。

許久後，他突然出聲說：&ldo;宋書和白頌的事情，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你。&rdo;

&ldo;‐‐！&rdo;

這句突然的話實在出乎宋書意料，她驚怔過後下意識扭頭看向沙發上的秦梁。

秦梁沒有動作，只是僵在那兒。

半晌才聽見老人聲音沙啞，&ldo;我沒有選擇。&rdo;

秦樓額角青筋微微綻起，&ldo;你有，只是你大概根本沒有猶豫過！&rdo;

&ldo;一邊是已經死了的人，一邊是我的親生女兒！&rdo;老人用力地敲了敲柺杖，聲音痛苦而不忿，&ldo;我只剩下這一個女兒了，你讓我怎麼選！親手把我唯一的孩子送進監獄裡嗎？？&rdo;

秦樓眉頭猛地擰起來。

宋書伸手想拉住他，卻被秦樓避開，他毫不猶豫地走到秦梁面前。

&ldo;你簡直卑劣得可笑，到了現在你還一點都不肯悔改、甚至連認錯都做不到？是秦扶君她做錯了事情，她犯了錯所以理當受到嚴懲，無論血緣人情！&rdo;

秦梁滿臉漲得發紅，眼神更加渾濁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難過。

他死死盯著秦樓，&ldo;如果換過來呢，如果當年是白頌害死秦扶君，那你要怎麼選‐‐你要不顧宋書，把白頌送進監獄裡嗎、看她以後永遠痛苦？&rdo;

秦樓身影一僵。

秦梁笑起來，亦悲亦嘆，&ldo;你對白頌都會猶豫，更何況我對我的女兒？她就算十惡不赦，她到底是我的女兒‐‐讓我親手把她送上絕路，我做不到！&rdo;

&ldo;……&rdo;

正廳裡再次安靜下來。

許久之後，秦樓突然笑起來，只他獨自一人發笑‐‐笑得眼圈通紅，笑得廳外傭人驚惶地偷望著，笑得秦梁木然地悲愴地看著他，笑得宋書不忍地別開臉。

大笑方歇。

&ldo;那我呢？&rdo;秦樓嘶聲問。

&ldo;什麼？&rdo;秦梁怔住。

秦樓伸手指在自己面前，&ldo;她是你的女兒、那我呢？我是你的什麼？你有沒有考慮過，將來某天我如果得知真相‐‐知道是秦扶君害死了宋書而你卻對我隱瞞了真相‐‐那這時候我該怎麼辦？！&rdo;

秦梁僵住。

半晌他嘶啞著嗓音喃喃，&ldo;我想過，可我能怎麼辦……逝者已矣啊秦樓……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了，丟了的東西就再也不能挽回來，你難道真要被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糾纏著毀了一輩子？&rdo;

&ldo;你懂什麼？我還能活下來的這輩子本來就是她給我的！沒有她我早就死了！&rdo;

秦樓直起身，他笑意慘然。

&ldo;更何況……你考慮的真的只是親情麼？你敢說你沒想過偌大秦氏集團不能毀在你手裡？你敢說你沒想過這件事牽涉深廣、秦氏董事會高層數人都可能牽涉在內，一旦揭露就是徹底的傷筋動骨、樹倒人散？？&rdo;

不等秦梁開口，秦樓冷笑一聲，&ldo;你多好的算計啊，秦老先生‐‐你擔下數量龐大的金額賠償，甚至不惜將秦氏股權分散出一小部分去堵悠悠眾口，你只損失一部分利益就保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