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約普的眼睛有點看不清楚，但還是努力給籠子裡添了水，兩隻葉鼠爭先恐後地跑下來喝水，用前爪抱著穀子啃食，對他鞠躬，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約普咯咯地笑起來：&ldo;真可愛。我可以給它們吃我的布丁嗎？&rdo;

管家的眼神有點瑟縮：&ldo;不行呢，約普少爺，那是先生吩咐特意給你準備的。&rdo;

當著管家的面約普答應了，但只要管家一走開，他就偷偷將自己的布丁用勺子劃碎了丟在食碗裡：&ldo;給你們你哦，很好吃的喔。&rdo;

葉鼠喜歡布丁，就像喜歡他這個溫和慷慨的主人一樣，約普臥病在床的日子因此變得不再那麼難熬。有時他會讓人把籠子放在他的身邊，連晚上睡覺都和葉鼠們呆在一起，甚至給他們念自己的故事書。

然而厄運還是降臨了，一週之後兩隻葉鼠開始生病，一開始是看不見東西，總在籠子的欄杆上碰得頭破血流，幾天後腹部出現了嚴重的腫瘤。醫生為它們做了手術，但它們還是先後死去了。

&ldo;葉鼠本來就是基因有缺陷的動物，很容易生惡性腫瘤，對不起寶貝，醫生已經盡力了。&rdo;昆比陪他將死去的葉鼠葬在天台的花盆裡，摟著他細瘦的肩膀嘆息，&ldo;別難過了，如果你喜歡，我讓人找更健康的寵物給你玩，好嗎？&rdo;

&ldo;不用了。&rdo;約普紅著眼睛拒絕，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兩隻葉鼠的死一點都不意外，彷彿早就料到，生活在這個家裡的生物遲早都會死去，包括他自己。

那天晚上他睡得分外不安，午夜驚醒，像個幽魂一樣在別墅裡飄蕩，最後他的腳步停在了底層實驗室的門口，他聽到養父正在和誰爭執什麼。

&ldo;不能停下來，先生，他會熬過去的。&rdo;是醫生的聲音，&ldo;他是所有的實驗體裡基因最純正的一個，他幾乎是百分百的純種獨角獸，這樣的樣本太難得了，我們不能放棄。&rdo;

&ldo;他太虛弱了。&rdo;養父的聲音，&ldo;他的神經系統正在變異，最近他在睡眠狀態下已經很難控制自己的形態，經常會變成獨角獸。&rdo;

&ldo;這無關緊要，就算他一直是獸態對實驗也沒什麼影響。&rdo;醫生說，&ldo;而且他馬上就要成年了，先生，這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可能活到成年的樣本，如果再來一次，我們不一定有這樣的好運。&rdo;

&ldo;讓我想想。&rdo;一向沉穩篤定的養父語氣中出現了難得的虛弱，他喃喃說，&ldo;也許你說得對，我最近有些太情緒化了，那孩子……&rdo;

&ldo;他是很可愛，我看得出您的心思。&rdo;醫生嘆息著說，&ldo;也許您應該控制一下自己，先生。而且您也不該讓他養什麼葉鼠，他一定是把自己的布丁給葉鼠吃了，才會讓那些小東西死得那麼難看。&rdo;

約普感覺自己冷得厲害，他踮著腳尖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回自己的臥室，反鎖房門把自己在牆角蜷成一團。葉鼠死去的樣子一直在他的腦海里徘徊，讓他像打擺子一樣不停顫抖，是他害了它們，如果他沒有給它們吃那些布丁，它們不會死得那麼難看。

一個恐怖的念頭浮上腦海‐‐會不會它們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這念頭越來越強烈，讓他幾乎無法再在這裡待下去。凌晨的時候他爬上了頂層的天台，用一把尖頭鉗擰開了通風管的堵頭，沿著髒汙的管道爬出了別墅。

伊瀾的冬天冷得徹骨，當他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穿得太少了，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回去加衣服，他忍著寒冷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