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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搓著玉米，李寶田吧嗒吧嗒跑過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ldo;小，小宋哥，村裡來，來要飯的了，一大群要飯的！&rdo;

村裡來要飯的了，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成群結隊的，拖家帶口，有老有小。

年輕人等在村口，幾個老人領著孩子進了村，手上提著袋子，見門就敲，敲開就彎腰哀求。

宋希混在人群裡看了幾眼，沉默著回家了。

雖然穿得都很舊，但是那些人顯然不是做過什麼體力活的，有一個老人談吐舉止還帶著幾分儒雅，聽口音應該就是本地市裡的。

市裡，都已經到了不得不帶著家小出門討生活的地步了嗎？

市裡情況確實不太好。普通市民買糧難，幾乎每天都有人因為搶糧受傷。在一連出了幾次人命以後，上面出了相應措施。糧食定點限量發售，部隊維持秩序。

這個措施有好有懷。好處是秩序上去了，踩踏推搡傷人事件可以避免，許多以前搶不到糧的人也多了能買到糧食的機會。壞處是，買糧要拿證，或者本地戶口，或者三年以上暫住證，或者半年以上納稅證明。這樣一來，就有許多人買不了糧了。

肚子餓狠了，會出事的。

沒多久，市裡就出了一起滅門事件，沒有青壯卻有許多存糧且每天能買四個人口糧的祖孫四口被一群人活活打死在家中。涉案人員十三人，在市中心廣場上被全部槍決。

宋希沉默了。

穆允崢也沉默了。

回了家，宋希說：&ldo;七畝溫室，都種菜好嗎？要不要種些糧食？&rdo;

穆允崢說：&ldo;你只是一個人，救不了太多人。一時救急可以，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很急，你救了一個，他身後還站著千千萬萬個。這個責任，是國家的。&rdo;只是天災面前，國家實在有心無力。

宋希說：&ldo;只希望東北的溫室農場建起來以後會好一些吧！&rdo;

穆允崢猶豫片刻，慢慢把宋希抱住了。宋醫生是醫生，醫者仁心，現在一定很難過吧！

宋希沒掙開，也沒動，良久，微微嘆了一口氣：&ldo;上次還說沈越呢，現在自己倒是看不開了。他是扛槍吃飯的，我是拿針吃飯的，我也盡我自己的本分好了。能力範圍之內，可以伸個手。範圍之外，只好抱歉了。&rdo;

穆允崢手上又多用了一分力氣，說：&ldo;你能想通就最好不過了。他們裡面有幾個年輕的，溫室裡活不少，招幾個短工還是可以的，你看呢？&rdo;

宋希點點頭：&ldo;你去招人吧，仔細挑一挑，用你浩然正氣死霸臉鎮一鎮他們。&rdo;

穆允崢答應著放開手出去了。沒多久，帶著五個男人三個女人去了溫室那邊。

宋希過去看了看說：&ldo;叫邱嬸和李奇嬸把苞米麵饅頭蒸上，個頭大一些。再拿肥肉片子燴一鍋白菜，放些粉條。中午一人兩個饅頭一碗菜。他們要能幹到下午五點以後的話，也一樣。&rdo;

穆允崢說：&ldo;我許了一天十斤玉米麵。&rdo;

宋希愣愣點頭：&ldo;啊，行。&rdo;

這時，那個有著幾分儒雅氣質的老人領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過來了，先微笑著打過招呼，問道：&ldo;這裡可有我能做的活？&rdo;

宋希看了一眼有幾分緊張也有幾分期待的一老一小，說：&ldo;那邊地裡玉米秸稈還沒割，幫我割幾壟吧！每割兩壟我給一斤玉米麵，或者一斤半地瓜，土豆也行。中午管飯，兩個玉米麵饅頭一碗燴菜。&rdo;

老人沒計較報酬多少，直到拿了鐮刀在手才鬆了一口氣。

宋希說：&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