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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真笑眯眯：&ldo;半個師父，自然不同別個。一日為師，日後我是要為師父把幡摔盆的。&rdo;

慧海捉住紀真一隻手，用力往手腕上一按：&ldo;免了，我們方外之人不需要那個。&rdo;

紀真老老實實讓人診脈，說：&ldo;還想看看舍利子麼。&rdo;

慧海診脈的手加了一分力氣。

好疼！

紀真敢怒不敢言了。這個和尚根本就不正宗，他吃肉喝酒，還經常無緣無故暴打徒弟！

慧海給診完脈，又看了看紀真做的藥丸和最近吃著的方子，點了點頭，把藥方略略做了些改動。

紀真緩了過來，問：&ldo;我們家石頭不會有事吧？&rdo;能在大覺寺裡隨意走動的人都有些身份，今日他身上又穿了上好的蜀錦，而那人不問來歷就敢直接放箭，顯然這個禪院裡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慧海點頭：&ldo;不會。不過，你二人暫時都不能離開。&rdo;

紀真放了心，說：&ldo;木樨還在外頭，叫進來吧，不然那孩子找不到我會哭的。再給紀家傳個信，就說我陪大師參禪呢！&rdo;

慧海起身，一整僧袍，頓時化身得道高僧，寶相莊嚴走出門去。

沒多久，木樨含著兩包淚被那個疑似熟人拎了進來，在紀真面前過了過眼，就被拎到胡石頭睡著的禪房塞了進去。

紀真看過胡石頭，拿過木樨帶來的包袱換了身上沾血的衣服，看向疑似熟人，說：&ldo;救命之恩，我記住了。恩人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rdo;

看著陷入回憶中的紀真，薛凜默默心塞片刻，說：&ldo;我是薛凜。&rdo;

紀真不記得自己聽過這個名字，點點頭，說：&ldo;薛，薛……&rdo;突然眼睛一亮，聲音也高了兩分，&ldo;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船上那個……&rdo;

薛凜在紀真&ldo;斷子絕孫&rdo;四個字出口之前大喝一聲：&ldo;敢說出來，我揍死你！&rdo;

紀真張張嘴，合上，終於忍不住開口：&ldo;都說了那支三百年野山參是給你補身的不要錢，為什麼不能說？&rdo;

薛凜：&ldo;……&rdo;好想揍他。

第11章

兩個小沙彌送了午膳過來。

紀真早就餓得不行，就招呼薛凜：&ldo;世子，要不要一起用？&rdo;

薛凜默默轉身：&ldo;紀三公子自用便是。&rdo;

等人一走，木樨趕緊圍著自家少爺轉起了圈圈，轉了好幾圈，確定少爺還是那個少爺連根頭髮都沒少才放下心來。

紀真吃完飯，說：&ldo;你在這裡陪著石頭，先不要給他東西吃，水只能喝一點點，能吃東西的時候我讓人給他另做。&rdo;

木樨瞅著胡石頭繃帶上滲出的血跡紅著眼睛點了點頭，難受極了。

紀真去了慧海的禪房，沒找見人，就翻了架子上的醫書慢慢看起來。

慧海回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那一大摞明顯剛被看完的書心塞了一下。過目不忘舉一反三，縱使是他徒弟，還是見一次想揍一次。

慧海默默坐在蒲團上念清心經。

紀真從摞起的書堆上面看到慧海，放下手中那本剛剛看了一半的醫書，說：&ldo;師父，你這裡書好多。&rdo;

慧海瞄了一眼空了小半的書架，又默唸一遍清心經，說：&ldo;明日午時，給我打下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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