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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衾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ldo;你怎麼知道靳炎走私？！&rdo;

&ldo;這有什麼不知道的，&rdo;關烽安然道，&ldo;如果不是我當年把利用劇組道具進行走私的手法從法國帶進內地的話，現在這些娛樂公司還不懂怎麼用投資電影來洗錢呢。&rdo;

蔣衾：&ldo;……&rdo;

他們兩人隔著熱氣對視著，許久後關烽伸手拍拍蔣衾的肩膀。

&ldo;我理解你的感覺，會計師。但是就我觀察，從你提出離婚開始，靳家所有涉黑的產業就立刻急劇收縮，上法庭之前靳炎甚至把手裡最賺錢的盤口都割掉了。你離婚敗訴之後到現在，靳家的生意是完全停滯的，這在道上是前所未有的事情。&rdo;

&ldo;你也許不瞭解這個行業，我這樣來解釋吧：如果靳炎手下所有盤口都關門歇業，第一天的損失是一塊錢，第二天就是兩塊，第三天是四塊，第四天是十六塊……半個月後損失就不再是金錢所能計算的了。地下世界權力交替的速度遠遠超過你我所能想像，很快靳家所創造的體系就會土崩瓦解；而權力只是小事情，為這個體系陪葬的人命將是你無法承受的數字。&rdo;

關烽頓了頓，說：&ldo;換成我的話絕對不會為別人做到這一步，我是個利益至上主義者。所以靳炎能耗到今天，其實我有點小佩服。&rdo;

蔣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很快熱氣在鏡片上凝成薄霧。他把眼鏡摘下來慢慢擦拭，淡淡道：&ldo;我也佩服。&rdo;

關烽安慰的拍了拍他：&ldo;不用急，考慮清楚再說。你們家裡的事情我不打聽，今天只是作為生意夥伴才多說兩句。&rdo;

蔣衾點點頭，嘆了口氣。

他神情仍然非常抑鬱，但是關烽也不再多說了，轉身從岸上拿過毛巾搭在頭髮上，又找出手機來收發郵件。

大概是泡在水裡太過舒服，蔣衾這段時間一直繃到極限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甚至有了點睏意。半夢半醒間他又想起關烽說的話，恍惚苦笑了一聲。

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靳炎，這個男人永遠不會一味的做出犧牲，他不是那樣的人。比方說有兩件東西，每件價值五毛；如果蔣衾只有九毛的話，那麼他會理所應當選擇一件自己更喜歡的，捨棄一件不那麼喜歡的。而靳炎的第一個反應則是用九毛錢把兩件東西都買下來，如果賣家不答應，那麼他就想方設法的迫使人家答應。

靳炎的思維定式裡沒有&ldo;選擇&rdo;這個意識，他永遠都想要所有的東西，不可能為了一樣而犧牲另一樣。你跟他說規則，跟他講條件，那完全就是扯淡。

所以他現在犧牲生意到如此慘烈的地步，連關烽都忍不住出來說話了，蔣衾卻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段寒之在水上飄了半個小時，懶洋洋爬起來去吃飯了。關烽被hellen敲門請示好幾次，終於也頂著條毛巾，面無表情的起身往外走。

臨走前他還沒忘記邀請：&ldo;一起去喝一杯？&rdo;

蔣衾搖搖頭，&ldo;不了，我自己想點事情。&rdo;

關烽無可不可的走了。蔣衾便一個人靠在水裡，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起很多念頭，半晌都沒有頭緒，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十分茫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都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覺得水流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麼人正淌水往這裡走來。

開始他還以為是段寒之吃完飯，又回來當浮屍了。然而這動靜頗大，而且悉悉索索的響個不停，彷彿有個人走到了離自己很近的地方。

蔣衾心裡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