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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默然不言，半晌道：&ldo;……大軍可以後退一百里……&rdo;

林冰鏗然拔刀，遙遙的指向了阿珍：&ldo;國師帶兵，一日可前進三百里，區區一百里算得了什麼？&rdo;

卓玉看他刀尖一閃，臉色霍然一變，幾乎要立刻衝上來。林冰左右的親兵立刻作勢要上前攔阻，一時氣氛劍拔弩張，彷彿一繃就要斷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突而只聽幾聲咳嗽，卓玉一驚：&ldo;阿珍！&rdo;

眾人扭頭一看，只見阿珍一手捂住胸口，咳得跪倒在地，隨即咳著咳著就吐出一口青黑色的血來。林冰上前兩步，突而只聽風聲呼嘯而過，電光火石之間卓玉已經飛身而上，一把扶起了阿珍。

阿珍只咳了幾聲就沒了氣息，轉眼之間額角就浮上了一層黑氣，同時一股血腥氣也散發出來。這一切的症狀都來得太快，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有卓玉的臉色一下蒼白：&ldo;阿珍，你這兩天……這兩天是不是去了雲州？&rdo;

阿珍虛弱的點點頭。

林冰突而反應過來：&ldo;雲州浙縣？那不是剛剛因為瘟疫而被封城了嗎？&rdo;

卓玉的手指都在顫抖。從來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如此失態，就算是無數人在他眼前肢體分離，他都沒有過這麼明顯的驚慌。

真是報應，自己散播的瘟疫，竟然被自己唯一的親人傳染上了。

世間因果迴圈、報應不慡，竟然恰巧的應在了這裡！

明德看看顯然手足無措的林冰，上前一步問：&ldo;有解藥嗎？&rdo;

&ldo;有，&rdo;卓玉說，&ldo;但是在我大帳裡。&rdo;

他抱起阿珍，回頭剛走一步，眼前刀戟相交。林冰高聲道：&ldo;國師！三十萬大軍進退，盡在你你一聲令下！&rdo;

卓玉面無表情，而額角已經冒出了細細的冷汗。懷裡阿珍劇烈的咳了幾聲，幾口青黑色的血從唇角湧出來，洇進了卓玉黑色的衣袍裡。

這種瘟疫會潛伏几天，發作起來很快，血液、唾液、水流相交就會感染，一旦發作短短几個時辰就會痛苦不堪。從這裡快馬加鞭趕到西宛國大軍的營帳要兩三個時辰，這時趕過去，已經快要來不及了。

阿珍竭力抬起手，抓住了卓玉的前襟：&ldo;哥……&rdo;

卓玉低下頭，從未謀面、一母同胞的妹妹，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微笑：&ldo;能見你一面我就很高興了……&rdo;

她咳了幾聲，低聲道：&ldo;要是有一天能和你一起生活就好了，你知道爹孃在哪裡嗎？他們……為什麼不要我？&rdo;

卓玉沉默半晌，溫言道：&ldo;他們都很愛你。&rdo;

阿珍盯著他，顯然這話並不可信，但是她仍然露出了相信的笑容。

&ldo;那樣的話，就好了……&rdo;

卓玉默然闔上眼，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淡淡的道：&ldo;……我回去後，西宛國就會退兵……&rdo;

林冰臉上神情明顯一鬆。

凜冽的山風呼呼作響，卓玉的話飄散在風中，就像是斷裂的錦帛一樣零碎不堪：&ldo;……我這個人雖然不是良善之輩，但是說過的話，不會反悔。明天一早我就會率兵回國，從此三十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