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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點點頭，猶豫的伸開手。突而乾萬帝一把抓住他摟了過去，對小夥計笑道：&ldo;別量了，就我手臂這麼長。&rdo;

&ldo;真的不用量？但是客官，成衣做出來萬一……&rdo;

張闊尖細的打斷了：&ldo;這位小哥，我們家主子知道小公子的尺寸，你就快裁罷。&rdo;

小夥計忙不迭的點頭跑開了，一邊跑還心裡一邊羨慕的想，真是父子情深哪，腰圍肩寬，當父親的比兒子還清楚吶。

有一句話好像是說這個的，小夥計識兩個字，也聽掌櫃的對娘子搖頭晃腦的說過，挺符合這種情況。叫什麼話來著？小夥計拼命的撓著頭，只記得&ldo;何須問短長，妾身君抱慣&rdo;……

‐‐託買吳陵束，何需問短長。

妾身君抱慣，尺寸細思量……

第20章 十六天火

回到皇宮已經是凌晨了。明德吃了丸子和元宵，又看了煙花、逛了燈會，幾年欠下的玩樂都一晚上玩盡了，回來的路上在馬車裡就睡得迷迷糊糊，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微微睜開眼皮兒，問：&ldo;……到了嗎？&rdo;

乾萬帝說：&ldo;嗯。&rdo;

明德又昏昏沉沉的要睡過去，突而聽見一個聲音嘆息著一樣地問：&ldo;明德。&rdo;

他細微的哼了一聲：&ldo;嗯？&rdo;

&ldo;……如果給你機會選擇，你會去你那魚米飄香的三月江南，還是留在皇宮裡陪著我？&rdo;

明德已經陷入了半迷糊狀態，只在嗓子裡嗯了一聲，就黑甜黑甜的睡過去了。

他今晚太高興了，簡直像只被關久了出了籠的小狗，興奮的跑著跑那要這個要那個。他已經太疲憊了。

乾萬帝大手輕輕捂上他的眼睛，低聲道：&ldo;睡吧。&rdo;

他抱著明德走下車，大步進了寢宮。夜色裡清幀殿燻著甜美清淡的玉溟香，池塘裡華貴的睡蓮在抄手遊廊下爭相綻放，彷彿能泛出月色淡淡的清光。

乾萬帝把明德放在巨大的龍床上，然後返身走出寢宮的大門。門外走廊上容十八跪在地上，低聲問：&ldo;皇上叫臣有什麼吩咐？&rdo;

乾萬帝大步向側殿的方向走：&ldo;春闈的試卷儲存在太學殿庫房裡，是不是？&rdo;

&ldo;是。&rdo;

&ldo;最近一直在太學殿附近執勤的暗衛，人老實麼？嘴巴緊不緊？&rdo;

&ldo;回皇上的話，都是老資格的暗衛了，臣可以作擔保的。&rdo;

&ldo;把他們給朕叫來。&rdo;

容十八略一點頭，起身離去，只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連寢宮兩邊的侍衛都沒有發現有人來去。過了半盞茶工夫他領著兩個黑衣銀面具的暗衛來了，一叩首道：&ldo;臣參見陛下！&rdo;

乾萬帝站在走廊的扶手邊憑欄遠望，聲音淡淡的：&ldo;……你們兩個，朕有一件事吩咐你們，做的好了你們立刻轉明，但是要讓人知道一個字……&rdo;

他回過頭，慢慢的微笑起來：&ldo;‐‐那你們就提頭來見吧……&rdo;

正月十五夜深，太學殿走水。

存放試卷的庫房，三千五百六十八份春闈科考試卷，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