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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重華斷然反對：&ldo;不，能結的只有郜靈那個案子，年小萍的命案還沒破，不能結！&rdo;

&ldo;那你就給我兩起命案不能併案的證據！&rdo;宋平斥道：&ldo;只要你證明殺死年小萍的不是高寶康！只要你給我一丁點證據！我都能頂著一層層壓力給你更多時間讓你去調查！&rdo;

走廊上四下俱寂。

&ldo;放走的人可以再抓回來，結掉的案卷可以再重啟調查，甚至封卷的審判都能再開卷重審。只要一線挖出證據，後方就不會沒有我們這樣的老頭一層層爭取。&rdo;宋平嗤道：&ldo;沒有證據就不要撒嬌，沒用。&rdo;

走廊那邊響起人聲和腳步，是陳元量請的律師辦完手續，跟局裡其他科室的人過來領陳元量了。

步重華一聲不吭，只見他們彼此客套寒暄，大律師恭敬奉承掏煙散發，宋平當沒看見似的擋回去了。許局比較圓滑會應付些，打官腔推太極，三句話裡搭一句，少頃鐵門鏗鏘開啟，陳元量被人從羈押室裡領了出來。

步重華神情生冷，盯著陳元量那雙老眼。後者回以似笑非笑的注視，跟警察律師家人應對過一圈後，徑直走來，彎腰雙手遞向步重華，和他握了握手：&ldo;看來步支隊長最後還是沒有找到能把我送進去的證據了？&rdo;

步重華直視著他，沒有回答。

&ldo;放棄吧，&rdo;陳元量近乎耳語地低聲說，&ldo;你們找不到的。&rdo;

他直起身，掉頭向律師那邊走去，這時卻只聽身後傳來步重華平穩的聲音：&ldo;你知道上一個這麼說的人是誰嗎？&rdo;

&ldo;……&rdo;

&ldo;是李洪曦。他的正式批捕已經下來了。&rdo;

陳元量哈地一笑，似乎想反駁，但最終又沒出口，揚起頭在家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出了刑偵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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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重華站在原處沒有動，眯起眼睛盯著他走出去，眉尖和眼眶在光影中顯出鋒利的輪廓，這時突然屁股被人&ldo;啪！&rdo;重重一拍。

&ldo;？！&rdo;

步重華一扭頭，只見摸老虎尾巴的是吳雩，這小子正自顧自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ldo;走吧。&rdo;

&ldo;……你上哪？&rdo;

吳雩說：&ldo;還能上哪，這個季度津貼還沒發，我殷勤地護送領導回家啊。&rdo;

步重華久久看著他，眼底驀然浮現出幾不可見的笑意，然後伸手往他後脖子一捏，吳雩條件反射&ldo;？&rdo;一下仰起了脖頸。

&ldo;走吧，&rdo;步重華笑道。

晚上十點，滿街華燈，一棟棟居民樓視窗中透出橙黃色的微光。從走廊視窗向下望去，可以遙遙望見步重華和吳雩並肩走出刑偵支隊大樓，迎著都市的晚風，向遠處走去。

&ldo;嘿，這倆孩子。&rdo;許局又把前幾天對吳雩的頭疼給忘了，心中倍覺滿意，笑呵呵說：&ldo;親親熱熱的，還挺搭對。&rdo;

&ldo;……&rdo;宋平正從飲水機那兒接水喝，聞言險些嗆著：&ldo;什麼？&rdo;

&ldo;什麼什麼？&rdo;

&ldo;搭對是什麼意思？&rdo;

&ldo;就是搭對啊，&rdo;許局莫名其妙，指了指宋平又指了指自己：&ldo;就像咱倆也很搭對啊。&rdo;

宋平差點翻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