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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我不知道，他們那種有經驗的人把個人資訊都捂得非常緊。&rdo;李洪曦用力抽了下鼻子，含混不清地說：&ldo;我之前有跟他在一起的合影，但那天之後……就是郜琳琳屍體被發現之後，我怕引火燒身，就全都給燒掉了。&rdo;

全都燒掉了？

孟昭和廖剛同時眉心一擰。

&ldo;我也想爭取立功表現，但我能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去查吧。你們警察不是什麼都查得出來嗎？&rdo;李洪曦瞅著他們，胸腔中震出一聲聲冷笑，每笑一聲全身一抖，手銬便隨之發出震動的嘩響，有種窮途末路的瘋狂：&ldo;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沉不住氣，不該去找那個三陪女，不該被你們那個三更半夜送三陪女回家的警察發現……我沒有案底，沒留下過dna，即便你們驗出那丫頭肚子裡的種也不可能跟我比對上。如果不是我自己太害怕了，你們是根本抓不到我的。&rdo;

他低下頭，用拳頭用力抵住自己短短几天就老出了皺紋的眉心，像是宣誓又像是催眠自己似的，牙關咬得臉都有些扭曲：

&ldo;我沒有輸給警察，我沒有輸給警察……我只是輸給了我自己。&rdo;

審訊室安靜得彷彿墳墓，虛空中黑暗愈來愈沉，漸漸吞噬了他僵硬的身影。

叩叩，藍芽耳機中傳來步重華兩聲輕輕敲擊，隨即吩咐：&ldo;你們出來吧。&rdo;

廖剛向孟昭幾不可見地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她先走，自己來處理剩下的檔案工作。

孟昭會意起身離開，反手關上門。廖剛則坐在原位把筆錄整理好，拿了支筆讓李洪曦，盯著他一頁頁簽上字。

&ldo;我不能懂你說的&l;男人那點兒事&r;，&rdo;廖剛突然淡淡地道。

李洪曦正機械地簽字，聞言足足數秒，混沌的大腦才遲鈍地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ldo;我即便喜歡一個女人，但也會發乎情，止乎禮，光風霽月，堂堂正正，既不欺騙自己本心，也絕不給人造成困擾。你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不如說欲字邊上常帶欠，壑谷難填，常欠不滿，遲早要把自己的性命葬送進去，跟那些被你禍害的女人沒有關係。&rdo;

廖剛盯著李洪曦滿是血絲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ldo;放心，我覺得你餘生都不會再有禍害任何女人的機會了。&rdo;

孟昭推開外面監控室的門：&ldo;步隊！&rdo;

步重華坐在單面玻璃外的監聽室裡，白襯衣袖口摞在手肘上，露出肌肉結實白皙的手臂，因為受傷的緣故肩上搭了件深藍色薄外套。他向後靠在椅背裡，兩條長腿伸展交疊，十指交叉在鼻端前思考了片刻，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突然問：&ldo;你怎麼看？&rdo;

&ldo;他的作案動機太扯了。&rdo;孟昭沒有隱瞞，直截了當地道：&ldo;就算郜靈生前曾經對劉俐說過什麼，一個有毒癮的失足少女跑去揭發他這麼個衣冠楚楚有社會地位的人，沒憑沒據也是沒用的。我不相信他是因為怕劉俐亂說才去找她滅口，背後肯定還有其他動機。&rdo;

&ldo;對。&rdo;步重華長長出了口氣，緩緩道：&ldo;五月九號早上郜靈屍體被發現，晚上他就潛入了劉俐家，中間他燒掉了自己跟&l;巴老師&r;的所有合影照片……他不是怕引火燒身，他是在保護&l;巴老師&r;，這幫人身後還有更深的聯絡。&rdo;

孟昭面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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