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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安靜下來，楊成棟點頭思忖片刻，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嘿地笑了聲。

&ldo;怎麼？&rdo;

&ldo;我們來打個賭吧。&rdo;

吳雩問：&ldo;打賭？&rdo;

&ldo;對。&rdo;楊成棟摸出根煙，慢悠悠在嘴邊點著：&ldo;我賭這案子跟這綁匪，都跟陶正慶本人脫不了關係。&rdo;

&ldo;……你懷疑綁匪跟陶正慶有交易？&rdo;

楊成棟沒有解釋，反將了他一軍：&ldo;怎麼，你認為沒有？&rdo;

吳雩修長眼梢向他一瞥，沉吟著沒有吭聲，半晌問：&ldo;賭什麼？&rdo;

楊成棟一笑，雖然他肯定是掩飾過了，但那股老狐狸般饒有興致的神情還是絲絲縷縷地浮於言表：&ldo;帥哥，我冒昧問一句，你這樣的人才在南城支隊內部是個什麼地位？&rdo;

&ldo;……地位？&rdo;

楊成棟一挑眉：&ldo;嗯？&rdo;

兩人站在窗前，互相對視。吳雩面無表情但目光茫然，似乎這個平生聞所未聞的問題讓他大腦一時沒法理解，半晌才清了清嗓子，用幾個小時前廖剛新教的詞淡然回答：

&ldo;團寵。&rdo;

楊成棟：&ldo;咳咳咳咳！‐‐&rdo;

楊副支隊被一口煙嗆得死去活來，臉紅脖子粗說：&ldo;咳咳挺、挺好，我們隊也有個團寵，咳咳咳是值班室門口剛下崽的那隻狸花喵……也就是說團寵你……帥哥你未來幾年沒什麼希望提拔嘍？&rdo;

吳雩：&ldo;？&rdo;

&ldo;我告訴你吧。&rdo;楊成棟向身後瞟了一眼，神神秘秘地靠近說：&ldo;你們步支隊未來起碼十年，沒希望再往上升。&rdo;

吳雩心說姓楊的為什麼故弄玄虛，不升就不升好了，還能離咋地？

&ldo;步重華這個年紀，這個職權，已經是對烈士子女的破格照顧了，除非往下沉到派出所，否則得在一線拼夠二十年才有資本進領導崗。他升不了，也就是說廖剛升不了，再往下你們所有人都升不了；公職系統就是這樣，一個蘿蔔一個坑，除非你跳出這個坑。&rdo;

楊成棟比出三根手指，小聲說：&ldo;我們五橋分局，明年上頭集體退休，空出仨坑，正支隊長已經預定好一個名額了，我這個位置還沒定好提拔誰。&rdo;

吳雩明白了他的意思。

楊成棟十多年來被步重華挖了兩次角，終於忍無可忍，要憋個大的了。

&ldo;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希望你考慮一下。&rdo;楊成棟意味深長拍拍吳雩的肩，&ldo;吳警官，我希望你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一下，你這種素質的人很少見，以後應該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rdo;

周圍人聲鼎沸，腳步忙碌，混亂的喝令與匯報此起彼伏，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突然變得非常安靜。

楊成棟只見吳雩那雙形狀俊秀而銳利的眼睛略微眯起，眸光閃爍著一絲說不上來的微光，然後突然笑了起來，唇角勾起的弧度令人如沐春風。

不過可能沒有人知道他當年面對鯊魚也是這樣的笑容。

&ldo;楊副，&rdo;他伸手勾住楊成棟的肩，略微把他拉近，就這麼笑著問：&ldo;你知道上一個邀請我跳槽的人，給我開了多少身價嗎？&rdo;

楊成棟下意識：&ldo;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