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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用謝，等真抓到了兇手再謝不遲。&rdo;張志興嘆了口氣：&ldo;你說的那個陳元量教授我也認識，雖然學科專業不同，但之前在北京開會的時候見過面。沒想到再次聽聞，就是陰陽兩隔，真是令人唏噓啊。&rdo;

那您是不知道陳元量跟鯊魚、秦川等人的關係以及他怎麼死的，您要是知道了，再唏噓也不遲……

老教授沒察覺到步重華心裡的念頭，重重唉了聲：&ldo;時間這麼趕，我怎麼就偏偏病在了這個時候呢！&rdo;

步重華說：&ldo;不急，您慢慢養病。毒梟萬長文已經潛逃了三十年，急也不急在這幾天……&rdo;

&ldo;不，你不明白。&rdo;張志興凝重地打斷了他，&ldo;暗網犯罪真正形成規模只是近幾年的事，我們的技術在更新，他們的技術也在更新，網安專家嘔心瀝血發現的安全漏洞，往往很快就會被對方打上補丁。這場腦力的彼此追逐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區區幾天就足以改變很多局面，犯罪分子不等人吶！&rdo;

步重華微微愕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一直沒有吭氣的嚴正出聲勸道：&ldo;那您也得把身體養好才能繼續為公安工作出力啊。磨刀不誤砍柴工，則不是您當初在技術課上教我們的嗎？&rdo;

張志興欲言又止，苦澀地搖頭笑了笑，片刻後終究還是沒忍住：&ldo;話是這麼說，但如果早些年就能將這把刀磨好，如果早就能透過純技術手段與暗網對抗，他們也不會……也不會……&rdo;

也不會怎樣？

剎那間步重華意識到了老人的想法‐‐也就不用張博明、解千山等人用潛伏臥底的手段跟蹤暗網毒品物流，他兒子最終也不會死了！

&ldo;……我老了，經常想起以前的事情。&rdo;張志興意識到自己失言，打住了這個話題，然後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眼睛，才對步重華苦笑道：&ldo;步警官貴人事忙，就不留你多坐了。暗網販毒比常規販毒更隱蔽、更兇險，你們領導的擔憂不無道理，在偵查的過程中要務必小心謹慎哪！&rdo;

步重華說：&ldo;我明白。但再危險也得有人去做，不是我就是別的警察，危險是避不開的。&rdo;

張志興愣了下。

&ldo;怎麼？&rdo;

老教授目光微微閃動，少頃低聲道：&ldo;也沒什麼，只突然想起來，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rdo;

步重華反應極快，嚴正還沒來得及開口勸阻，下一秒他已經脫口而出：&ldo;上一個跟您說這句話的人是您兒子？&rdo;

嚴正：&ldo;步警官！&rdo;

從那嚴厲的尾音來看他大概想把步重華立刻趕出門去，但步重華不為所動望著張志興：&ldo;我認識張博明，十年前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決定把臥底計劃繼續執行下去的嗎？&rdo;

張志興整個人都呆住了：&ldo;你……你認識我兒子？&rdo;

&ldo;步警官！&rdo;嚴正霍然起身低喝：&ldo;差不多行了！&rdo;

步重華沉聲說：&ldo;我不僅認識張博明，也認識解千山。我知道他們最後都不太盡如人意，然而總要有人……&rdo;

&ldo;你從哪裡認識我兒子的？你怎麼知道他最後不盡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