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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不可能，不可能！&rdo;刁建發臉上肥肉哆嗦著，視線從條子們一張張詭譎叵測的臉上游移來去：&ldo;誰幫我申請的取保候審？這種命案，這種命案還能辦取保候審？！&rdo;

步重華說：&ldo;沒人幫你申請，我們主動辦的。&rdo;

&ldo;什……什麼？什麼意思？&rdo;

滿屋子沒人吭聲，但刁建發陡然發現他們彼此暗暗交換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言描的嘲諷，只有唯一的女警孟昭臉上倒有些欲言又止的不忍，然而她還沒開口，就被步重華打斷了：&ldo;沒什麼意思，你快走吧。&rdo;

刁建發驚疑不定，只見實習警上前幫他開啟手銬，隨即將他登記在冊的個人物品一一放到桌上，連手機都充滿了電，特意放在了他面前。

&ldo;……&rdo;

&ldo;走啊，&rdo;步重華一挑眉：&ldo;愣著幹什麼？&rdo;

刁建發為人極度心狠狡猾，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從不相信天上能白掉餡餅，更不相信步重華會好心免費幫他辦這種平時要求爹爹告奶奶狠狠送紅包才能辦成的取保候審。他哆嗦著站起來，腦子裡轟轟至響，因為羈押而浮腫的腿幾乎撐不起身體，本能地抓起手機看了眼未接來電和訊息。

這是他被捕後，第一次摸到自己的手機。

嗡！嗡！嗡嗡‐‐無數訊息爭先恐後跳出來，緊接著叮噹一聲，津海頭條新聞更新，跳出一條彈窗：

【津海突發！垃圾場發現血腥屍塊，警方已證實知名學者陳元量被害！】

【殺人兇案全無頭緒，警方懷疑與仇殺有關，目前正向全社會徵集線索！】

砰！

手機重重摔在桌面上，刁建發整個人都在發抖，說話時連牙關都發出咯吱咯吱的碰響：&ldo;陳老死了？&rdo;

沒有人回答他。

&ldo;陳老怎麼會死了，到底是誰‐‐不，不可能，他知道陳老不可能說出去，陳老根本沒必要說出去……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人？！&rdo;

刁建發站不住，踉蹌一下摔回鐵椅裡，渙散視線猝然撞上一屋子警察冷漠刻薄的注視，當即狠狠一個激靈，陡然醒悟過來：&ldo;你們‐‐你們故意的？！&rdo;

&ldo;你們找不到兇手，就想把我放出去釣魚‐‐？！&rdo;

步重華吸了口氣，轉身雙手撐在桌沿上，揚起眉角：&ldo;現在知道害怕了？&rdo;

刁建發目眥盡裂，而步重華冷漠的淺色瞳孔裡卻滿是不加掩飾的譏誚。

&ldo;那當初向李洪曦請教如何登陸暗網，在茶馬古道、alphabay、馬裡亞納海溝發布人頭骷髏廣告，以至於把專業殺手當買家從暗網上召來的時候，怎麼不感到怕？&rdo;

&ldo;我、我……&rdo;

&ldo;兩年前把陳元量的頭兩件人骨法器賣給&l;寶三&r;，透過地下錢莊拿到六十多萬黑錢的時候，你知不知道寶三的真實身份是公安部a級通緝犯，那個時候怎麼不感覺到怕？&rdo;

&ldo;我……&rdo;刁建發一臉血色霎時褪得乾乾淨淨。

&ldo;現在才害怕已經晚了，你這條小命跟a級通緝犯相比分文不值，能幫我們抓住他，算是你死得其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