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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確實不如吳雩，&rdo;這個念頭剎那間伴隨著荒謬和無奈一齊湧上步重華心頭：&ldo;難怪那殺手說我靠臉才能混到畫師身邊，可能他真是這麼想的。&rdo;

那個姓吳的孫子整天在精英階級面前自卑得不行，他什麼時候才能知道，精英階級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站到他那樣的人身旁？

&ldo;怎麼樣？&rdo;王九齡隨口問。

&ldo;沒怎麼樣。&rdo;步重華吸了口氣，快速滑動手機螢幕：&ldo;有幾張把吳雩拍得還挺好看，回頭讓技術員發給我。&rdo;

&ldo;人小吳就是很俊俏很上相嘛。&rdo;王九齡完全沒有多想，理所當然地：&ldo;你看人小吳跟著你們出外勤多危險，指不定哪天就給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抓走了，還是趕緊把長公主嫁來技術隊和親吧。安全，踏實，工資高，還漲了200塊錢生活補貼。&rdo;

步重華頭也不抬：&ldo;對，買霸王……&rdo;

王九齡冷冷道：&ldo;菸頭。&rdo;

空氣陡然陷入安靜，步重華聚精會神翻看手機相簿，一個字都不吭。

王九齡在雙邊外交關係上佔據了史詩般的、碾壓級的上風，帶著勝利的表情喝了口茶，突然只見步重華劃動螢幕的手指一頓，若有所思停了下來，緊盯一張圖片半晌，輕輕&ldo;哎&rdo;了一聲。

螢幕上顯示著手機裡的第一張照片，可能是剛開機試驗畫素隨手拍的一張，稍微有點兒糊，但還是能看出遠處隱約的房屋輪廓和起伏荒野。

王九齡湊過來看了看，頗為不解：&ldo;怎麼啦你這是？&rdo;

&ldo;……看著眼熟。&rdo;

&ldo;這你都能眼熟？！&rdo;

步重華不答，把影象中那片模糊的房屋放大觀察片刻，突然道：&ldo;這是小北莊。&rdo;

王九齡：&ldo;啊？&rdo;

&ldo;這個村子整體呈矩型環原結構，但違章自建樓房朝東南面凸出來一塊，遠看又像馬鞍形輪廓，你看這裡放大是小北莊最高的那棟五層水泥樓，我跟吳雩昨天在村子裡轉了一圈，樓頂是白色的。&rdo;

王九齡看著他，已經驚呆了。

&ldo;我不會出錯，這就是小北莊。&rdo; 步重華把手機往桌上一丟站起身：&ldo;死者曾經站在小北莊南邊距離一點五公里內的高處拍下這張照片，很可能他就是在那裡得到這個手機的‐‐立刻去查小北莊以南附近有什麼建築，快！&rdo;

王主任如夢初醒，只來得及匆忙向步重華比了個拇指，二話不說匆匆狂奔出門。這個案子已經被上頭列為一級緊要督辦大案，不多時轄區派出所的電話就打回來了：&ldo;報告王處，小北莊以南1200米處有一片廢棄廠房，原本是當地的氮肥生產企業，後來因為環境汙染被北道新村開發區下令整頓，已經空置一年多了！&rdo;

王九齡剛要說什麼，步重華驀然狐疑道：&ldo;‐‐氮肥？&rdo;

硝銨、氯化銨、磷酸氫銨……正跟陳元量裹屍袋上的微量殘留成分相符！

也就是說，工地上的殺手跟&ldo;三七&rdo;這兩個人，可能都曾經去過那片廢棄工廠！

王九齡醍醐灌頂，差點失手摔了話筒，只聽身後椅子與地面摩擦滋啦一聲，步重華已經起身衝出了技術隊辦公室，邊走邊迅速吩咐：&ldo;把地址發給我，叫當地轄區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