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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起身彬彬有禮道：&ldo;阿銀小姐。&rdo;

銀姐感興趣地上下打量秦川，而鯊魚對真人頭骨做成的面具更加好奇，眯起眼睛觀察了會兒，忍不住問：&ldo;恕我冒昧，秦老闆。我為買下這玩意花了很多錢，它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rdo;

秦川微笑不語，輕輕將附著在藏銀上的泥沙和灰塵拂去，半晌才高深莫測地吐出兩個字：&ldo;祭祀。&rdo;

鯊魚做了個願聞詳情的手勢。

&ldo;你聽過藏地的傳說嗎？幾百甚至上千年前，犯下咒殺罪過的大喇嘛被灌下水銀，剝皮取骨，生前的怨念和法力都集中在人腦中，再被雕上神靈金翅迦樓羅和守護死者的屍陀林主，製成這頂人頭法器。每當祭祀需要活人時，大祭司便會取出法器戴在自己頭上，這樣活人祭品的靈魂便不得不受大祭司的命令，被奉獻給神靈‐‐大多數是邪神，接受了貢品的邪神將自願受到大喇嘛的驅使。&rdo;

&ldo;如此這般，經過了上千年的殺戮和祭祀之後，人們相信頭盔法器擁有神奇的力量，不僅可以將死者的靈魂奉獻給神，也可以將其從地獄召喚出來，送往天堂。&rdo;

秦川語調微微一頓，望著鯊魚笑道：&ldo;您相信這種說法嗎？&rdo;

鯊魚摩挲下巴，眼底裡閃爍著倍覺有趣的光，半晌才反問道：&ldo;你相信嗎？&rdo;

秦川笑容更加深了。

&ldo;當然不信，因為以上八成都是我自己編的。&rdo;他咣當一聲把頭盔丟回布袋裡：&ldo;但我店裡那些人傻錢多的客戶願意相信，我他媽有什麼辦法。&rdo;

鯊魚爆發出一陣大笑。

&ldo;不好意思勞煩阿銀小姐跑了一趟。&rdo;秦川抱歉道，&ldo;小本生意，進貨渠道一直不足，只能到處招搖撞騙，您千萬見諒。&rdo;

銀姐笑吟吟坐在鯊魚腿上，&ldo;沒關係，本來我潛入大陸也只是為了尋找萬長文，幫你只是順手罷了。&rdo;

秦川意外道：&ldo;那找到了嗎？&rdo;

&ldo;沒有，中國警方對他的通緝極其嚴密，他自己的老家和他那幾個小老婆家裡都沒有任何訊息，不知道正隱姓埋名躲在哪裡，也許普天下只有秦老闆你才能聯絡到他人了。&rdo;銀姐頓了頓，話鋒一轉：&ldo;但我這次有另一個意外的收穫。&rdo;

鯊魚漫不經心&ldo;哦&rdo;了聲：&ldo;什麼收穫？&rdo;

&ldo;一個令我難以忘懷的男人。&rdo;銀姐向他一笑，低頭湊近，幾乎和鯊魚面貼著面，姣好的面容浮現出一絲陰冷：

&ldo;也許，也是令你難以忘懷的男人。&rdo;

鯊魚的視線釘在她舉起的手機螢幕上，灰藍色的瞳孔霎時緊縮‐‐

&ldo;畫師。&rdo;

秦川從沒見過傳說中的畫師真人，不由向螢幕望去。

這張偷拍的角度並不很好，只見一名年輕男子的側影佇立在人潮中，被抬手摘下墨鏡的動作擋住了大半邊臉頰‐‐或許這也正是他沒發現自己被偷拍的原因。

據說一年前畫師的頭像曾被放在暗網上通緝，然而幾次都很快被網警追蹤並刪除，導致後來很多人對這位傳奇臥底的長相猜測頗多。然而等真看到人才會發現，那些猜測大多是錯的，畫師既不高大威猛，也不面相狡詐；相反放大可以看見他白皙的臉頰面板，烏黑的頭髮搭在耳梢上，眉眼間的氣質似乎還有一絲沉靜和文雅。

鯊魚瞳孔直勾勾盯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