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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腳鐐尖銳刺耳，霍奇森起身帶動鐵椅，發出震耳欲聾的刺響，幾乎要撲到吳雩臉上‐‐

就在這時咣當！門被重重推開，林炡箭步沖了進來！

&ldo;技術不死！自由不死！深網不死！惡龍永遠不死！！&rdo;霍奇森雙眼凸出，滿臉猩紅，瀕死瘋狂的厲吼連林炡一人都按不住：&ldo;看看你這張失敗的臉，白費十幾年一無所有的笑話！粉身碎骨卻一事無成的笑話！！你這螻蟻一樣可悲的笑話‐‐&rdo;

吳雩彷彿被定住了似的，那潮湧般的窒息再次鋪天蓋地而來，從眼、耳、口、鼻灌進四肢百骸。

有人左右架著他往外拉，應該是特情組那兩個年輕優秀的實習生。

霍奇森還在發瘋掙扎怒吼，這個死囚太失望了。他原本以為窮途末路的反派boss能迎來威風凜凜的超級英雄，實際出現在影片末尾的卻是個面目平庸的碎催螻蟻。他的所有野心、掙扎、謀算、計劃，都敗在一個笑話手裡，而這個笑話似的小人物竟然還挺心甘情願，並不準備在續集中像觀眾期待的那樣穿上英雄金光閃閃的鎧甲。

吳雩有點想笑，但那笑意沒能掀起他天生弧度往下的嘴角，林炡一記手刀將霍奇森劈暈了，監獄看守和醫生等人蜂擁而進。

他被那兩個年輕人拉到了外面的休息室裡。

門被重重關上，外面的喧鬧嘈雜一瞬間變小，變成了模糊的嗡鳴。剛才副駕上那名年輕人扶著他，另一個開車的手忙腳亂拉來一張扶手椅：&ldo;您坐，您請坐。&rdo;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其中一名飛奔出去，少頃端著一杯溫水飛奔回來，下頷肌肉緊張得發硬：&ldo;您請喝茶。&rdo;

吳雩沒吭聲，短暫地提了提唇角，示意他把茶杯放在邊上。

然而實習生沒放，直挺挺地站在那看著他，眼底閃爍著年輕人特有的亮晶晶的光彩。

&ldo;您，您千萬不要在意那鬼佬說的話！&rdo;

&ldo;……&rdo;

&ldo;我還沒從情報科畢業的時候，就聽導師描述過您的事跡，知道只有最出色、最忠誠、最優秀的人，才有機會透過重重選拔，像您一樣被派遣到第一線去。後來我被選進特情組，真正接觸到您的事跡，才知道您到底有多厲害！多優秀！&rdo;

吳雩呆呆地望著他，似乎陷入了一場迷茫混亂的噩夢裡。

&ldo;我，我只希望您不要被犯罪分子的胡言亂語所困擾，&rdo;實習生站姿就像年輕的白楊樹，臉漲得微微發紅，神情莊嚴赤誠：&ldo;還有很多我們這樣的後輩，平生努力的最大目標，就是成為和您一樣無愧於使命的英雄！&rdo;

英雄。

這可怕的兩個字如刀戟當頭砸下，令四肢百骸俱寒。

‐‐英雄。

&ldo;被打成死狗一樣的不是你？活成這人不人鬼不鬼模樣的不是你？！&rdo;

&ldo;你以為自己是屠龍成功的英雄？！你是個可憐的笑話！！&rdo;

&ldo;你是個白費十幾年一無所有的笑話，是個粉身碎骨卻一事無成的笑話，是個可憐可悲像螻蟻一樣的笑話‐‐&rdo;

年輕人還在結結巴巴說什麼，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眼睛閃亮如照耀著警徽的星辰。

但吳雩已經聽不清了。

他耳朵裡嗡嗡作響，習慣性想把自己縮起來，但其實無處可縮，只能侷促地把雙手插進上衣口袋。年輕人滿懷憧憬地看向他，吳雩用力嚥了下乾澀的喉嚨，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