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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步重華步重華抬起吳雩的臉，看著他低聲反問：&ldo;我為什麼要完全取得他的信任？&rdo;

&ldo;……&rdo;

&ldo;鯊魚那種毒梟不可能相信任何人，所以我不能在這上面浪費時間。至今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營造藍金本身的存在，這樣他可以不相信我，他相信藍金是真的就夠了！&rdo;

吳雩從步重華掌心裡抽出手，胳膊肘抵在雙膝上，久久沒有說話。

步重華看著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埋在凌亂的黑髮中，心裡像是被燒紅了的鋼針狠狠刺了一下，抬手想用力按住他削瘦的肩頭，這時卻聽見他緊繃而壓抑的聲音終於傳了出來：&ldo;你分析得沒錯，計劃本身也不無道理……但我確定你們低估了一點。&rdo;

&ldo;什麼？&rdo;

&ldo;鯊魚本人。&rdo;

步重華手一頓。

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短訊息是一串網路加密號碼，內容只有簡短的五個字：

【檔案已錄入】

深夜的手機螢光幽幽映在他們兩人臉上，步重華將簡訊螢幕轉向吳雩，低聲說：&ldo;專案組剛批准了這個計劃 。&rdo;

吳雩沒有吱聲，他坐起身點了根煙，又伸手拿起床頭櫃上早已冷卻的殘茶，似乎完全不感到絲毫苦澀，仰脖一飲而盡，然後才搖了搖頭。

&ldo;我在金三角見過不計其數的毒販，鯊魚是唯一一個當場撕下我這身畫皮的人。&rdo;

步重華眉角一皺。

&ldo;他用槍頂著我頭的那一瞬間，是我這麼多年來最接近死亡的時刻，而我之所以活下來不是因為本領高強，而是因為他犯了病。&rdo;吳雩抬起滿是血絲的眼角望著步重華：&ldo;同樣的病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犯第二次了，你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嗎？&rdo;

第119章

尖銳的火警響徹大樓, 遠處已經隱隱傳來消防車聲。酒店十六樓總統客房內, 一名黑西裝、白襯衣、腰間配一把9手槍的年輕人攥著步話機, 砰地推開門，房間裡的十來個保鏢都站了起來。

&ldo;訊息走漏，警察快趕到了。&rdo;年輕人沒看別人, 直直望向正慢條斯理從窗前穿過身的男子，&ldo;抱歉phillip先生，時間非常緊迫, 請您立刻跟我來, 車正在樓下等我們。&rdo;

鯊魚點頭唔了聲，走到他身邊, 彷彿想起什麼似地停住腳步：&ldo;對了。&rdo;

&ldo;是。&rdo;

&ldo;你說，警方為了抓到我, 願意付出多少代價呢？&rdo;

年輕人愣了下，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但還是很平穩地回答：&ldo;抓住phillip先生是大功一件，應該可以加官進爵，所以我猜對方會不計一切代價出動大量警力吧。&rdo;

鯊魚點點頭, 饒有興味地重複：&ldo;不計一切代價。&rdo;

風中的消防警笛聲越來越清晰, 他卻像是完全不急，抬頭眯起眼睛望著空氣，片刻冰藍色眼底終於慢慢浮現出一絲遺憾的笑意：

&ldo;十二年啊，畫師，連犧牲你這樣傳奇臥底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是嗎？&rdo;

年輕人瞳孔微縮。

下一瞬間, 他閃電般抬手探向後腰，但鯊魚動作卻比他更快，9槍口已經結結實實頂在了他太陽穴上：&ldo;別、動。&rdo;

年輕人微蹙起眉：&ldo;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您…&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