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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雩從側視鏡向後望去，只見他裹著大衣快步穿過街道，徑直走向對面一座街心公園，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沒有深究，也沒跟下車，繼續翻看現場照片，突然在滿摞照片中的一張角落上看見了什麼，就著車窗外的光亮仔細端詳片刻，只見是鐵皮門邊牆和地面交界處有一個小小的黑影。

是一隻死老鼠。

吳雩開始沒在意，又翻了兩張照片，突然動作一下停住。

老鼠。

‐‐老鼠怎麼會死在那裡？

車外大街上的喧雜透過窗縫隱約傳來，吳雩卻毫無覺察，緊緊盯著手裡那張照片，瞳孔漸漸張大，彷彿一隻無形的手攫住了他全部意識，將眼前場景呼一下突然拽回了當時的密室‐‐

&ldo;你幹什麼？你別過來！別碰我的孩子！&rdo;

&ldo;我抓了只老鼠，剛餵吳雩喝了點血，你讓小孩也喝一點，否則他撐不了那麼久……&rdo;

&ldo;別碰他！別過來！走開！&rdo;

&ldo;你幹什麼？老鼠不會害死他，但脫水會！&rdo;

&ldo;你拿走！走開！走開！！‐‐&rdo;

小孩從昏沉中驚醒，爆發出響亮的尖哭。步重華被女人推得踉蹌了好幾步，突然彷彿意識到哪裡不對，視線一下盯住了彭宛懷裡的小孩，上前就伸出手：&ldo;等等，他為什麼……&rdo;

&ldo;不！！你走開！別碰他！！&rdo;

炸開的彭宛一手護著孩子，一手拼命揮舞抓撓，慘叫、怒斥伴隨著小孩大哭響徹了整座倉庫。吳雩難受地蜷縮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腑臟就像被烈焰炙烤，混沌的大腦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只能憑本能發出虛弱的聲音：&ldo;……步……步重華……&rdo;

周遭一下靜了，過了不知多久，熟悉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步重華把他抱起來，精疲力盡親吻他冰涼的臉頰，沙啞地喃喃道：&ldo;沒事了，沒事了，很快就會沒事的……&rdo;

彭宛的喘息和小孩的抽噎仍然在不遠處斷續響起，吳雩渾渾噩噩依靠在步重華懷裡，一隻手搭在他臂彎上，隱約感覺到一絲粘稠的液體。

那是血。

是彭宛護著孩子瘋狂掙扎反抗時，一指甲在步重華手臂上狠狠抓出來的血。

……

大g門開了，江停拿著一個冰激凌甜筒鑽進車裡，頭也不抬道：&ldo;我聽嚴峫說你喜歡吃冰激凌，給你買的，吃吧。&rdo;

吳雩沒心思想他為什麼冬天跑去買冰激凌，但車內非常溫暖，他下意識地接過來把邊緣要融化滴落的部分吮掉，說：&ldo;我知道為什麼彭宛指甲裡會驗出步重華的dna了，他們在密室裡確實發生過爭執，但我想不通那個孩子為什麼……你怎麼了？&rdo;

只見江停動作頓在半空，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

&ldo;……&rdo;吳雩問：&ldo;發生什麼了？&rdo;

江停把臉埋在手掌裡，兩秒後才用力搓了把臉抬起頭，神情複雜又有些壓抑，終於扭頭低聲問：&ldo;我特地要的這個生薑冰激凌球味道怎麼樣？&rdo;

吳雩頓時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車廂裡陷入了沉重的靜默，不知過了多久，吳雩終於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