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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錯綜複雜的音軌中，突然某一道聲線突顯出來，猶如利刃陡然劃亮黑暗‐‐

&ldo;怎、怎麼了？&rdo;廖剛驚疑不定：&ldo;到底怎麼了小吳？&rdo;

吳雩抬起一隻手，略微側過頭，廖剛只見他下頷線條緊而冷硬，眼梢因為壓緊而顯出了一道很長的弧度：&ldo;‐‐那影片確實有蹊蹺，我要上去再看一遍。&rdo;

&ldo;啊？&rdo;

&ldo;我可能知道這密室殺人是怎麼回事了。&rdo;

第116章

津海市婦幼醫院。

&ldo;宋局！&rdo;&ldo;宋局您來了！&rdo;

宋平向熟悉的醫生護士點點頭, 穿過深夜的住院部走廊, 推開最盡頭的單人病房門, 下一刻腳步驀然收住。

病床上陶澤幼嫩的手背還扎著輸液袋針頭，小小的全身都陷在了雪白被褥中，望著坐在床沿邊上身披警服的側影, 細聲細氣地問：&ldo;那，你知道我媽媽嗎？她去哪裡了呀？……&rdo;

&ldo;她還在隔壁住院，跟你一樣每天都要吃很多藥, 扎很多針, 等你們都好了就能見面了。&rdo;

&ldo;好呀。&rdo;

……

陶澤困了，閉上眼睛陷入了安靜的睡眠, 心率監測儀上閃動著規律起伏的曲線。吳雩摸了摸他的頭髮，坐起身回過頭, 終於對上了宋平啞口無言的瞪視。

&ldo;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rdo;老局長半晌才憋出一句。

吳雩一勾唇角，儘管聲音裡毫無笑意：

&ldo;你對外隱瞞這個孩子還活著的訊息, 是因為你也意識到了我們自己內部並不保險，還是因為萬長文的外孫將來還有利用價值？&rdo;

&ldo;我不是，你‐‐&rdo;

&ldo;你說, 如果現在步重華出現在我面前, 我是會先揍他還是先揍你？&rdo;

宋平：&ldo;……&rdo;

宋平對著病房雪亮燈光下吳雩銳利的目光，眼皮一個勁亂跳，然後終於蔫了。

十分鐘後，病房外走廊窗前。

咔擦一聲打火機輕響，吳雩對著半開的窗縫點了根煙, 向夜空吐出一口煙氣。

宋平使勁把手在鼻端前揮了揮，視線還沒往邊上掛著的&ldo;醫院禁止抽菸&rdo;上溜，就只聽吳雩平淡道：&ldo;忍著。&rdo;

&ldo;……&rdo;宋平真心誠意地問：&ldo;我說，你能不能對你的頂頂頂頭上司表示一下稍微的，起碼的，一丁點的尊重？&rdo;

&ldo;如果我的前頂頭上司沒有在我昏迷六個星期的那段時間裡，一邊每天在我病床前含淚上演依依不捨人鬼情未了，一邊掉頭就跟我的頂頂頂頭上司商量好這齣殺人、叛逃、劫囚車大戲，並且還在我面前傾情表演高速飆車的話。&rdo;吳雩頓了頓，說：&ldo;我對你倆都會尚存最後一絲尊重的。&rdo;

&ldo;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步重華呢？&rdo;宋平強撐著那口氣，義正辭嚴一拍水泥窗臺：&ldo;雖然他殺了彭宛，但他其實是為了能讓你活命啊。而且他剛從昏迷中甦醒就強拖著病體來看你最後一眼，最後為你梳理一次頭髮……&rdo;

&ldo;他手術第二天就醒了，沒幾天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