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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沒有印象了，這是件好事。&rdo;他就帶著這樣的笑容站起身，口氣裡不知是欣喜還是鼓勵：&ldo;慢慢吃，待會休整完畢我們就啟程進山。&rdo;

鯊魚轉身向人群走去，這時突然只聽身後：&ldo;phillip先生！&rdo;

&ldo;怎麼？&rdo;

他一回頭，看見吳雩向天上示意：&ldo;要下雪了。&rdo;

剛才還只在天邊的鉛灰雲層已經擴散開來，形成了連綿雲帶，向人頭頂低低地壓過來。風速氣流變得不太穩定，撲稜稜吹著遠處的樹枝亂晃，本來冰寒刺骨的氣溫卻彷彿突然沒有那麼冷了。

鯊魚臉色頓時一變，猝然望向每輛越野車胎！

吳雩三兩口扒完飯，把空盒塞給路過的保鏢，上前半跪在車胎邊熟練地一壓一掐：&ldo;不行，已經硬了，你必須要換胎。&rdo;

保鏢手足無措：&ldo;上一次換胎是我們剛到華北的時候……&rdo;

&ldo;你們是不是在墨西哥待太久了？華北冬天山裡一旦下雪，普通冬季胎是不夠的，必須鑲橡膠釘，否則這麼難走的山路危險性太大了。還有時間嗎？&rdo;

鯊魚看了看錶，又扭頭望向陂塘鎮的方向，有點猶豫。

&ldo;不行，你們必須要換釘胎。車載重本來就大，深山一旦打滑會把被前後車全撞下去，不能冒這個險！&rdo;吳雩一拍車胎，語氣堅決：&ldo;把車一輛輛開進鎮上換胎來不及了，你得立刻叫人去鎮上的汽修廠買輪胎回來我們自己換，最多一個小時，還來得及！&rdo;

遠處阿ken迅速在平板電腦上查了下最新衛星雲圖，快步上前給鯊魚一看，兩人臉色同時微變。

吳雩沒說錯，確實要下雪了。華北深山老林的氣候變化不像墨西哥城，萬一趁夜打滑，後果不堪設想！

&ldo;去兩輛車，別從一個地方買。&rdo;鯊魚終於低沉地做出了決定：&ldo;目標不要太大，買十五到二十個之間，運回來我們自己裝。&rdo;

&ldo;明白！&rdo;

阿ken利索地點了兩三個人，正準備分頭上兩輛車，吳雩卻在這時出了聲：&ldo;讓秦老闆跟你們一起去吧，他好歹地頭熟。&rdo;

空地不遠處秦川正吃飯，聞言愣了愣。

其實是應該讓他去的，秦川雖然也不是北方人，但起碼在北方生活過，比這些外來的保鏢更容易潛入城鎮人群。然而鯊魚視線落在秦川身上，卻微微眯起眼睛，剎那間不知道轉過了什麼念頭：

&ldo;還是畫師去吧。&rdo;

吳雩沒反應過來似地，好像沒想到他為什麼突然不太信任秦川了，有點怔愣。

&ldo;你們兩個陪同畫師一起去。&rdo;鯊魚也沒多解釋，點了阿ken和另外一名心腹，若無其事笑道：&ldo;雖然津海警方的通緝不一定能發到這小鎮上來，但你們還是小心點，別讓畫師接觸太多人，另外一定要快去快回。&rdo;

&ldo;是！&rdo;

阿ken打了個請的手勢，吳雩還挺莫名似地，但像平常那樣也不會多嘴去問，只一點頭上了車。

&ldo;……&rdo;

不遠處秦川注視著他的背影，鼻腔裡幾乎無聲地一哂，低頭繼續扒了口飯。

陂塘鎮是個礦業鎮，因此越到年關越冷清，尤其在大雪將至時街道更加灰敗蕭瑟。越野車駛過十字路口，吳雩的視線落在馬路邊公共電話亭上，但面上卻沒有一絲表情，瞬間便輕輕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