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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步先生誤會了。&rdo;鯊魚這鬼佬也是個人才，彷彿剛才用&ldo;實質上的誠意&rdo;暗示萬長文的完全不是他一樣，臉上不僅客氣還很誠懇：&ldo;其實我不想殺你，但你偏偏跟萬老闆之間有恩怨，這樣我也非常為難。不如你們互相見一面，恩怨自己當面結清，不論你們是一方弄死另一方還是坐下來握手言和，我都保證不參與，如何？&rdo;

秦川眼角瞟來，目光有點陰沉，不知道心裡在掂量什麼。

步重華冷冷一笑：&ldo;那就請phillip先生記住自己的話了！&rdo;

鯊魚點點頭，大概對他的識趣還挺滿意，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走向倉庫的門。

&ldo;‐‐目標準備出洞，重複一遍目標準備出洞！&rdo;四面八方行動頻道里同時傳出宋平的指令，各行動小組特警不由自主緊繃起來：&ldo;全員原地待命，保持警戒，保持警戒！&rdo;

碼頭上空無形的弓弦突然繃緊，空氣一觸即發，特警大隊長從掩體後探出頭，視線穿透黑夜投向倉庫‐‐

但在這時，鯊魚腳步突然停在了倉庫大門後。

&ldo;phillip先生。&rdo; 人群後一名親信保鏢拿著手機匆匆趕上前，低聲道：&ldo;茂縣那邊有動靜了！&rdo;

彷彿冰水兜頭潑下，步重華一股寒意沖向全身。

茂縣？那不是吳雩藏身的地方？

這骨節眼上吳雩要幹什麼？

鯊魚表情明顯也一震，但緊接著，驚疑、錯愕和意外之後泛上了一絲果不其然的愉悅，同時下意識向步重華一瞥，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閃電碰撞。

隨即鯊魚接過電話：&ldo;喂，畫師？&rdo;

上百公里外，平房前破敗的庭院裡，吳雩穿著一件短夾克、黑色長褲和皮靴，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拿著盯梢馬仔的手機，站在冬季光禿瘦弱的枯樹下：&ldo;phillip先生。&rdo;

庭院外停了輛越野車，這三天來始終在附近晃悠的幾個馬仔守在院門外等著他，面上都賠著笑，表情卻暗藏警惕，懷裡都鼓鼓囊囊揣著傢伙，數道眼神牢牢鎖著這個不僅一點看不出厲害、還有點過分文秀的年輕人。

鯊魚聲音禮貌溫和：&ldo;你考慮好了嗎？&rdo;

吳雩閉上眼睛，呼了口氣，白霧在寒風中一消而散。

&ldo;是的，&rdo;他沙啞道，&ldo;華北的冬天太漫長了，您能不能提供我一艘小船，讓我去那座遙遠的小島上打漁，出海，在溫暖的地中海度過餘生？&rdo;

手機那頭安靜了片刻，緊接著響起鯊魚彷彿非常平穩，細聽尾音卻壓抑著某種顫慄興奮的回答：

&ldo;可以，我還可以給你一座帶酒窖的房子。&rdo;

&ldo;這樣你可以在冬天燒起壁爐，喝著酒渡過長夜，我保證你下半輩子不會被任何黑道、毒販……以及任何警察打擾。&rdo;

吳雩似乎笑了下：&ldo;好。&rdo;

然後他轉身走向那輛越野車，幾個馬仔眼珠都緊隨著他轉，只聽他突然又淡淡道：&ldo;對了，phillip先生。&rdo;

&ldo;怎麼？&rdo;

吳雩站在車門前，森白側臉在冬夜中泛出一種蒼冰似地光澤：

&ldo;你說幫我把步重華也弄上島，這話現在還做數嗎？&rdo;

鯊魚的臉色霎時就變了！

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那頃刻間的劇變讓毒梟甚至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