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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也可以。&rdo;吳雩猝然打斷他：&ldo;你別忘了一件事，秦川。的確你偷渡越境過好幾次，但我才是真正在雲滇邊境活動了三十年的人，你真以為你對邊防的熟悉程度能比得上我？&rdo;

&ldo;‐‐你！&rdo;

對峙堪稱劍拔弩張，秦川臉色微微扭曲，陡然轉向鯊魚咬牙道：&ldo;你能聽出他剛才的話只是強詞奪理對吧？你不會因為著區區幾句話就被他被迷惑住對吧？！&rdo;

&ldo;……&rdo;

鯊魚的神情在陰影中晦暗不清，半晌終於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似地，長長呼了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前，抓起吳雩的手在掌心裡握了一握。

他溫和地說：&ldo;畫師。&rdo;

&iddot;

呼‐‐呼‐‐

專案組傾囊而出，一輛輛警用越野車在山林間飛馳。步重華把著方向盤呼嘯掠過急彎，步話機中正傳來各個頻道雜亂匆忙的匯報：&ldo;d18觀察點已就位！重複一遍d18觀察點已就位！&rdo;&ldo;抓捕組已到達目標礦坑區！&rdo;&ldo;c11組準備跟進c11組準備跟進！&rdo;……

&ldo;還差多遠距離？&rdo;

後座上一堆電線連線儀器，裝置螢光幽幽映著林炡的臉：&ldo;精確經緯度已經發到所有特警車導航上了，爬上這座山坡就到，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之間。&rdo;

步重華向後座一瞥，後視鏡映出他陰霾的雙眼：&ldo;準嗎？&rdo;

&ldo;這次借用的是軍方定位頻道，就算國外改裝的遮蔽器也幹擾不了，放心！&rdo;

&ldo;……&rdo;

步重華收回視線，神情陰鬱銳利，突然手臂被重重一拍，是後座上的林炡。

&ldo;沒事的，步支隊。&rdo;他緊緊盯著螢幕，連頭都顧不上抬：&ldo;畫師是我見過最果斷、最心狠、智商也是最高的人之一，應付過很多極度危險又孤立無援的局面，最終都能靠自己的手腕來博出一線生機，更別提他現在還有了你。哪怕是為了你，他也會咬著牙堅持下去等到我們的。&rdo;

無邊夜色向後疾退，無數嘈雜匯報和飛馳的引擎聲隨颶風散去，步重華終於從牙縫裡沙啞地說：&ldo;我知道。&rdo;

&ldo;而且上頭已經下令給全體專案組，搶救臥底和生擒毒梟同樣重要，這次不會再有人放棄他了。&rdo;林炡抬眼沖後視鏡一笑：&ldo;他會得救的。&rdo;

那在地底埋葬了十年的名字，終會被一雙雙手接力拉出黑暗，重現在天日之下。

遍佈山林的警車隊揚起漫天雪塵，匯聚成披荊斬棘的戰戟，向大山上衝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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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畫師，&rdo;鯊魚又喚了一聲。

白人毒梟是個純種的金髮碧眼，從輪廓上看可能有點日耳曼人血統，個頭非常高，比先天不足的吳雩高半個頭。但他倆這樣面對面站著的時候，旁人很難一眼注意到身高上的差別，因為吳雩那碾壓式的冷靜、沉著和存在感實在太強烈了。

&ldo;你曾經很想殺我，如果不是人算不如天算，那次差點就成功了。這麼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曾讓我無限逼近死亡的人，所以我相信那天深夜，當我躺在地上心跳驟停呼吸衰竭時，如果你不想救我，也一定有很多種辦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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