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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博明衝口而出：&ldo;別！&rdo;

一陣難言的沉寂，門外吳雩神情微變，終於張博明艱澀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ldo;……不要去打擾畫師，我希望從此再也沒有任何人去打擾畫師餘生的安寧和自由……因為犯下錯誤的人是我。&rdo;

&ldo;十年前，圍剿緬甸塞耶毒幫和亞瑟&iddot;霍奇森的那一次，我為了儘快完成抓捕任務，為了儘快立功受賞，而無視了……畫師的……求救訊號。&rdo;

林炡因為過度震驚而失語，良久才愕然道：&ldo;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們當年根本就沒收到什麼求救訊號！&rdo;

&ldo;因為我把它刪除了，除了我之外根本沒人有機會看見。&rdo;

&ldo;你‐‐&rdo;

&ldo;你還記得十年前圍剿任務圓滿完成後，我曾經下令召回畫師嗎？&rdo;

林炡難以置通道：&ldo;我記得，但畫師拒絕了啊，他自己要求延長臥底時限，繼續深入金三角調查馬裡亞納海溝……&rdo;

&ldo;對，從那時起他就仇恨我，甚至仇恨整個系統組織。&rdo;張博明苦笑一聲：&ldo;現在他終於回來了，這件事我也瞞不住了，最好的處理辦法是在他出來指控之前我自己先認罪，至少能避免最難看最不堪的情況發生，為彼此留下最後一點體面。&rdo;

&ldo;……不是，等等，你瘋了嗎？我們馬上就要開慶功會了！這時候鬧出這種事對大家有什麼好處？！&rdo;

&ldo;等畫師自己出來揭發更沒有好處！&rdo;

&ldo;張博明！&rdo;林炡壓低聲音怒道：&ldo;我提醒你注意一點，已經十年了！解行並沒有證據證明他發出過求救訊號，只要沒有證據指控就不能成立，他根本沒辦法揭發你！&rdo;

&ldo;……&rdo;

門裡傳出張博明粗重的喘氣，除此之外久久沒有出聲，林炡終於放緩了聲調：&ldo;你聽我說，我們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沒理由因為十年前那一個錯誤就……&rdo;

&ldo;可是這功勞本身就是建立在一個錯誤的基礎上。&rdo;張博明打斷了他：&ldo;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爭論過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的不可調節性嗎？如果程式本身就存在錯誤，結果也必然會受到影響，這是避不開的！&rdo;

砰一聲桌面敲擊重響，林炡忍無可忍：&ldo;你能不能先拋開所謂的程序正義？！所有人都在期待這個慶功會，所有付出了心血代價的人都需要得到一個功勳，你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所有人的利益！&rdo;

張博明低吼：&ldo;我檢舉的是我自己！畫師活著回來了，十年前的事不會影響到你們！&rdo;

&ldo;別天真了！你一旦召來調查組，調查的就是十年前我們內部管理保密性的失誤！任何一絲紕漏都會影響到我們所有人！！&rdo;

令人心驚膽戰的安靜持續著，門內毫無動靜，門外的吳雩也彷彿凝固了一般。不知過了多久，林炡的腳步走向病房門口，然後突然一停，咬牙切齒地轉向張博明：&ldo;在慶功會之前我絕不能允許你亂來，明白了嗎？我會不計一切代價阻止你的！&rdo;

吳雩來不及聽到張博明的回答，他疾步退向走廊拐彎，剛藏身進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