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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裡是什麼?
吳雩心臟狂跳起來,蹲下身望著昏暗中安靜的金屬箱,許久後伸出手,輕輕碰了下密碼按鍵。
步重華所有跟工作有關的裝置密碼都很講究,但個人密碼卻簡單而統一,大概因為工作狂本來就沒什麼私人空間,再說一個常年獨居的人根本也沒什麼好防備的。吳雩連步重華的私人手機解鎖碼和支付密碼都知道,當然也能開啟這個保險箱,他拇指在半空中懸停片刻,安靜的大房間裡終於響起了按鍵輕響,緊接著咔噠一下,金屬箱果然開了。
那裡面是一個黑色的手提包。
吳雩瞳孔微微放大,取出那手提包開啟,雙手無來由地冰涼不穩。
下一刻,滿包檔案照片從他膝上滑落,譁然撒了一地!
彷彿巨劍鏗鏘嗡鳴,喪鐘於虛空中敲響,震得人五臟六腑俱焚。吳雩的全部視線都凝固在腳邊那張彩色掃描件上,耳膜深處轟然發震,瞳孔放大到極致,神智靈魂一片空白‐‐
粉衣白裙的年輕女人蹲在小樹林前,她懷裡的小男孩自下而上盯著鏡頭,滿目懵懂,神態緊繃。那稚嫩的目光穿越聚散離亂的歲月與戰火紛飛的時空,與二十多年後的吳雩互相對視,彼此瞳孔深處都映出了對方相似的面孔,以及一模一樣天生向下的唇角。
‐‐拾月貳伍日,母親
解行
&ldo;……&rdo;吳雩半跪在地,久久盯著那兩行字,所有血腥答案都在字裡行間呼之欲出。
彭宛死不瞑目的雙眼、暴雨夜翻滾燃燒的車輛、從頂樓縱身躍下的張博明、乃至於十年前一遍遍發出卻無人應答的求救訊號……真相終於在此刻擰成一線,鋪天蓋地呼嘯而至。
吳雩顫抖著手摸出手機,撥通了嚴峫的號碼:&ldo;……餵?&rdo;
同一時刻,津海市公安局小會議室,長桌邊各位神情凝重的與會人員紛紛收拾起東西起身,嚴峫拿著手機動作一頓:&ldo;什麼?&rdo;隨即偏頭望向步重華。
&ldo;行……行吧,你等著。&rdo;嚴峫遲疑兩秒,在眾目睽睽下把手機遞給步重華:&ldo;吳雩要立刻跟你通話。&rdo;
步重華正跟宋平、翁書記等人談話,猝不及防拿到手機,一時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便向幾位市委大領導投去徵詢的目光,宋平疑惑地沖他頷首示意先接。
&ldo;喂,吳雩?&rdo;
&ldo;……你找人調查我?&rdo;
步重華全身一僵,靠得近的幾個領導也愣了。
但步重華反應極快,立刻隱約猜到他發現了什麼,沉聲說:&ldo;你聽我解釋,這件事‐‐&rdo;
吳雩的聲音嘶啞粗礪,帶著滾燙血氣:&ldo;你找人調查我?!&rdo;
宋局、翁書記等人面面相覷,每個人都疑惑而又不知所措。步重華冷靜了下,說:&ldo;是,吳雩,你先聽我說。待會我回去後咱們再……&rdo;
吳雩充耳不聞,發著抖打斷了他:&ldo;把手機開擴音。&rdo;
與此同時,小區樓下。
一輛黑色奧迪車戛然停住,後視鏡中映出林炡陰沉的雙眼。他解開安全帶,剛要下車,突然又想起什麼似地停下動作,轉手從雜物匣裡摸出一把槍放進上衣內袋,然後嘭地甩上了車門。
‐‐他車後牌下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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