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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感覺很有意思，搖頭無聲一笑，把步重華的被角往上掖了掖，轉身走回自己病床，順手從床頭櫃上的煙盒裡倒出一根煙，兩根手指夾在鼻端前揉味道。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ldo;就算這樣也不是你可以在病房裡抽菸的理由。&rdo;

吳雩：&ldo;……&rdo;

步重華每個字都彷彿讓室內空氣平白下降了一度：&ldo;我都這樣了，你還在我病床前抽菸？&rdo;

&ldo;……&rdo;吳雩鎮定地轉過身：&ldo;隊長您感覺怎麼樣，什麼時候醒的？&rdo;

&ldo;姓步的也不容易的時候。&rdo;

&ldo;什麼姓步的，隊長您做夢了吧？&rdo;

&ldo;是，我還夢見有人說他現在相信我跟張博明是不同的兩種人。&rdo;步重華咬牙用手肘支撐起身體，喘息道：&ldo;看來的確是我在做夢。&rdo;

吳雩摸摸鼻子，奧斯卡小金人等級的演技還是沒掛住，快步上前扶起步重華，塞了兩個枕頭在他腰上。結果冷不防壓迫到了開裂的後肋骨，當場兩個人都嘶了一聲，步重華條件反射向後倒，被吳雩趕緊雙手撐住了，當場第一反應是‐‐竟然這麼沉！

步重華不是賁張的體型，穿上衣服甚至還挺顯瘦，但肌肉密度出乎意料地很高，吳雩半邊身體都靠上去才勉強穩住他的平衡：&ldo;你沒事吧？要不叫個醫生來看看？&rdo;

步重華不住抽氣，搖了搖頭，在不牽扯傷口的情況下慢慢靠在了枕頭上。

&ldo;真沒事？&rdo;

&ldo;沒事。&rdo;從口型看步重華可能無聲地罵了句艹，咬牙說：&ldo;那個放火的孫子只要被抓到，二十年跑不了了。&rdo;

&ldo;姓步的&rdo;很少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可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冷峻嚴厲的精英架子全給扔了。吳雩看著有些微微的好笑，想了想說：&ldo;沒關係，醫生說你沒有傷到腎，別擔心了。&rdo;

&ldo;跟我的腎有什麼……&rdo;步重華突然頓住。

春末深夜濕潤溫暖，病床又昏暗而狹窄，吳雩一個膝蓋抵在床邊，這姿勢讓兩人幾乎是緊挨著，一個正著一個側著地同靠在床頭上，連對方說話時帶起的輕微氣流都清晰可感。

步重華張了張口，卻又止住了，緊接著向另一邊偏過頭，低聲呵斥：&ldo;跟你說過別搭理他們的低階玩笑，還不趕緊把枕頭拿走，壓著傷口了！&rdo;

吳雩心說給你枕頭你還挑，這人一受傷事兒還挺多，便把枕頭抽走扔在自己病床上，又把步重華的被子往上掖了掖：&ldo;行行，你還有什麼事？廖副說了，今晚我伺候你，要什麼趕緊吩咐。&rdo;

步重華想了片刻，&ldo;我有點……&rdo;

他剛要試探說我有點渴，吳雩問：&ldo;你放水不，我給你拿個可樂瓶？&rdo;

步重華吸了口氣，從枕頭上側過頭，幽幽地看著他：&ldo;你當我是高寶康對吧？&rdo;

&ldo;……&rdo;吳雩若有所悟：&ldo;我給你拿瓶脈動？&rdo;

步重華扶著額角：&ldo;我不想放水！睡你的吧！&rdo;

吳雩啞然失笑，悉悉索索地上了床，隨便把毯子往腰上一搭。窗外闌珊燈光映出他屈折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