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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群大人門無情無義起來,可比那跑江湖倚欄杆的婊子戲子絕。
張進便將愛子的屍體藏在自家冰窖裡,秘不發喪,自己花了三天晚上的時間,把這些年來那些個髒的臭的密封的東西都折騰了出來,帳本放一邊,書信放在另外一邊。隨後坐下來寫了封摺子,耗子藥準備了好多份,自己留了一份,也給各房小妾一人留了一份,不能叫她們活受罪守寡。
寫完了以後張進又琢磨起來一件事,這摺子遞上去,要能叫皇上看見,需得京裡有人給幫著出頭,要不然到最後摺子落在誰手裡也說不清楚。張大人這麼多年來,京裡的門路全都是他這回要扳倒的人,他第一個便想到了大皇子赫連釗。
對外只說生了惡瘡,然後自己偷偷摸摸地上了京城,去見了赫連釗,先是不分青紅皂白地痛哭一場他苦命的兒,只把赫連釗臉都哭青了,這才把東西都拿了出來,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赫連釗一聽明白張進的來意,眼睛都藍了,比看見大姑娘還興奮,才要表態,便聽見卓思來在旁邊咳嗽數聲,勉強壓下情緒,叫人把張進待下去好生款待。隨後只聽卓思來湊過來,低聲道:&ldo;殿下,忘了當年景北淵的教訓了麼?&rdo;
赫連釗就是一愣,他當年被景七當槍使還自鳴得意、放鬆了警惕,後來又叫那小兔崽子拿著了自己的把柄,這麼多年一直翻不過身來,早恨不得將景七扒皮抽筋似的,還能再上這張大人的當麼?
他於是坐定了,思量了片刻,冷笑一聲:&ldo;這回我可不出頭了,非看著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才熱鬧。&rdo;
隔日張進再見赫連釗,便發現這大殿下開始愛答不理、顧左右而言他了,張進是何等樣人,最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一見這光景,就知道赫連釗要縮,於是偷偷地開始琢磨別的門路。
太子?不行‐‐張進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太子那人,在他的印象裡,就是一食古不化的道德夫子,手下一幫之乎者也的聖人子弟,不把自己這樣&ldo;貪官佞臣、國之祿蠹&rdo;扒皮抽筋了就不錯了,指望合作是沒可能的。
他琢磨來琢磨去,便又想起了一個人‐‐蔣徵。
這老頭子幾十年了了,說話不中聽,皇上卻還能留著他,可見也是多少知道些事的,眼裡最是不揉沙子,雖然跟自己不對付,不過這時候,也總要試上一試。
當天晚上,張進便偷偷夜訪了蔣徵。
蔣徵也不負眾望,弄明白過來,當場大驚失色‐‐那西北私屯瓦格剌兵、春市弄虛作假、官匪勾結草菅人命、賣官鬻爵貪贓枉法、到齋戒期間y辱仕子,哪一條拿出來都夠那二殿下一輩子翻不了身的。
此事非同小可,蔣徵一方面將張進穩在府上,一方面琢磨這個事,用了好幾天的時間偷偷著人去查張汀宇被關押的地方,具是屬實‐‐便真坐不住了。
隔日他便召集了幾個信得過的人,將這事偷偷地說了,其中便有陸深。
赫連翊提前和陸深打過招呼,周子舒幹了什麼事,沒明著告訴他,陸深心裡也多少知道些,到蔣徵這一聽,便從頭到尾都明白了,繞是他和周子舒算得上熟悉有交情,也不禁背後竄起一層涼氣,只覺得那人千面之後一顆心,毒到無法估量的份上,便又有些擔心起來,此人將來一旦不能為太子所用,又當如何?
他一閃神的功夫,再反應過來,便見眾人連同蔣徵在內,具是憤憤,這幫老書生一輩子罵人,以一頭磕死在大殿的柱子上為終身奮鬥目標,蔣徵年紀大了,也穩妥,一開始還覺得此事太大,恐有不周詳之處,可底子裡是個火爆脾氣,架不住眾人哄哄。
所謂烏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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