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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外，到處是一片狼籍，彈坑、屍體、崩塌的房屋，還有熊熊大火，讓我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就是我印像之中的村莊。救火的，救傷員的，哭喊的，亂鬨鬨的忙成了一團

&ldo;這已經是第三次了&rdo;站在身旁的金秋蓮告訴我：&ldo;這段時間美帝國主義好像專門在針對醫院進行轟炸，我們才剛剛在上個月搬到這裡，就遭到敵人飛機三次轟炸&rdo;

&ldo;沒有懷疑過有特務嗎？&rdo;我隨口問了聲。

&ldo;怎麼沒有？&rdo;金秋蓮回答道：&ldo;但偽軍特務無孔不入，想防也防不住他們只要藏在百姓中我們就沒辦法了&rdo;

&ldo;問題是他們不是藏在百姓當中&rdo;

&ldo;你是說&rdo;金秋蓮有些震驚地說看著我：&ldo;你的意思是我們醫院中有特務？&rdo;

&ldo;我也只是懷疑&rdo;我回答道：&ldo;要知道醫院的位置很簡單，隨便什麼特務都可以做到。大批大批的傷員都往這裡送，還有你們掛在外面曬的繃帶、床單等等，就算是過路的人一眼也可以看得出來這裡有個野戰醫院。但問題是&rdo;

&ldo;是什麼？&rdo;金秋蓮好奇地看著我。

&ldo;問題是美國佬的飛機是怎麼在黑夜裡精確地找到醫院的位置&rdo;我回答道：&ldo;你注意到美國佬飛機打下的照明彈了嗎？如果他們不知道我們的精確位置，就會一路打著照明搜尋。但是他們沒有這樣，幾顆照明彈一打就在我們頭頂上了&rdo;

&ldo;也許是燈光&rdo;金秋蓮解釋道：&ldo;醫護人員雖然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百姓就不一定了&rdo;

&ldo;也許&rdo;我笑著點了點頭：&ldo;但燈光不會只跟著醫院&rdo;

&ldo;我要去忙了這會兒想必又有很多傷員在等著我。&rdo;金秋蓮一邊說著一邊戴上口罩對我搖了搖手：&ldo;你回房去慢慢分析吧，在外面危險最好能把那個特務抓出來，為我們的同志報仇&rdo;

說著一溜煙的就跑個沒影了。

看著金秋蓮的背影，我不由感嘆，看她現在肩上掛著紅十字臉上臉上戴著口罩的樣子，實在有些無法想像當年她是怎麼拿著步槍在戰場上跟敵人打仗的

不知不覺的，就回到了我的那間屋子。這時我才發覺醫護人員對我的特殊照顧，因為這間屋子相對比較獨立，很難引起美軍飛行員的注意，而且其它房子的火勢還不會波及到這裡。這不？其它病房多多少少都有受到點威脅，可就是我這間病房什麼事也沒有當然，除了已犧牲的衛生員小趙外。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不聞不問

看著面前這間安然無恙的病房，又想起了剛剛為我犧牲的小趙，我抬起的腳怎麼也沒有辦法往病房邁去。

想了想，掉頭就朝北面靠著大樹的那間民房走去。

那裡是院長張德水的辦事處，在西陽裡住了這麼久，我多少也瞭解到了一些情況。張院長也來看過我幾次，所以我知道他的住所。只是大多時候，在志願軍部隊裡不太適合搞特殊化，對於我這個參謀長來說，張院長也盡力把我當作普通病人來對待，所以才一直沒有去過他的辦事處。這也是我一直遲疑著沒有去過問特務事情的原因。

&ldo;張院長在嗎？&rdo;來到了門前，我逕自問著門口的哨兵。

守在門口的這些哨兵，是部隊安排下來保護醫院不受偽軍特務破壞的志願軍戰士，是31師的一個警衛連，連長叫李國輝。他們這些人當然知道醫院裡我這號人物，平時少不了跟著傷病員一塊纏著我，要我介紹什